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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仙侠] 【饮雪歌】(61-75)【作者: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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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雪歌】(61-75)【作者:山鬼】

作者:山鬼
字数:36,043 字


             第六十一章:插入H

  他的唇舌在她赤裸的身上流连,吮吻着留下无数的红痕。

  「这些日子,师姐想不想我?」

  容渊含住她的耳垂细细啃咬着,细长的舌尖将她的耳廓舔得一片湿润。

  「嗯……啊……」她不禁地低吟着。

  「师姐,有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想过和从前那样被我肏?」

  他湿热的唇舌舔舐着她凸起的乳粒,吮得它们肿胀起来,如熟透的樱桃,红
艳水润。

  怎么没想过?那一夜的醉风楼,她卧在那张长石凳上,在夜风中畅开自己,
就想着他来肏她。

  可当这一切真的实现时,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欣喜。

  是因为,他们中间多了一个人吗?

  他和归思晚,他们之间到底到了哪一步?

  当她看见他坐在归思晚的纱帘之后,当他在校场之上为了归思晚出谋划策的
时候,她的心就如缺失了一角,整个人深思恍惚起来。

  那个明明就在天山和她水乳交融,无比亲密的人,竟然会一边对她流露着深
情,一边对另一个女子言笑晏晏。

  他所谓的真心到底有几分真?几分的假?

  对他而言,她到底算什么?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一句承诺,她又怎能对他要
求什么。

  钟沁儿扬起头来,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绸带完全被润湿。

  他吻着一边乳尖,另一边就用手揉捏着挺立的蓓蕾,见她不答话,就加重了
手里的力道。

  「别……疼……」

  终于她带着低泣地求饶,让他的心软了又软。

  容渊把她抱起来,拥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地安抚。

  「怎么了?弄疼你了?我轻点好吗?」

  这个姿势无比暧昧,她半跨在他的身上 ,他挤进她的双腿之间,上翘的茎身
抵着湿漉漉的花唇摩擦。

  火热的茎身许久未得纾解,肿胀难耐,完全是涨到极点,每一根青筋都凸出
了,像要炸裂般狰狞。

  龟头一触碰到她的小穴,就情不自禁地涌出了透明的前液。

  钟沁儿也不好受,之前被他用唇舌抚慰着花穴,就到了一次情欲的巅峰。现
在不时有滑腻的花液渗出,双腿之间早就春水泛滥。

  「师姐,想要不想我肏你?」

  他抵着她的穴口,轻轻地磨蹭着,他没有忘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他想要她
求他肏她。

  「不要……」

  她双手扶在他的肩上,努力地想要离开他的身子,但是气力完全未能恢复。

  「真的……不要吗?」他含着她的耳垂,再一次地问她。

  他按住她的肩膀向下,圆翘的龟头已经顶开了湿漉漉的花穴入口。

  「嗯……不要……」

  她倔强地咬住下唇,但是穴口的软肉却自发地吮着他的龟头,吸得马眼阵阵
发麻。

  容渊定了定神,把肉棒抽离出来,扶着她的腰身,手托着她的背脊,低头啃
咬着她的乳尖,重重地吸吮。

  她惊喘了两声,感觉到他的离开,双腿间一阵难耐的空虚,不由夹紧了大腿。

  「不要……是吗?」

  他微喘着,把她缓缓放倒,右手食指跟着他的动作慢慢地插了进去。

  「嗯……嗯……」她仰头轻喘娇吟。

  虽然没有刚才被龟头撑开的舒爽,但总算是被插进了深处,满足了里面的空
虚。

  数月未有行房,她的甬道更紧致了,她收紧了雪臀,小腹绷紧,他的整根手
指都被吸得紧紧的。

  容渊眯着眼,眸色更深沉,想象着自己的肉棒等会也会被这样吸住,呼吸都
浑浊了,喘息也粗重起来。

  他的食指不断地进出,在花穴之中不停地抽插,挤出更多黏稠的淫水,顺着
他的手指滴落下来。

  他的手指寻到了花穴深处凸起那一块软肉,勾起手指,细细地摩挲。

  钟沁儿终于忍不住地嘤咛,带着哭腔,「啊……好酸……好麻……」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拼命地按着那一点摩挲着,揉得她整个人魂都要没了。

  钟沁儿被不断的快感侵袭着,但又明显得觉得不够,双腿之间的空虚感,让
她渴望着被更大更粗的东西来填满。

  「舒服吗?」他低低喘息着,声音却依旧是清冷的。

  「嗯……舒服……」

  她话音刚落,他却抽出了那根手指,粉色的小孔不由自主地翕动着,似是不
满他这样的退出。

  「别……不要……」

  她的眼泪再一次涌出,大概是什么也不看见,她感觉更脆弱无助。

  忽然,她的下体一热,感觉到一根火烫的肉棍正抵着她的穴口。

  「要不要我肏你?」他吻掉她的眼泪,再度柔声地问。

  她如从巅峰之上滑落下来,正在难受之时,又得到了一点的企盼。

  她微启着唇,轻轻地喘息,洁白的身躯渐渐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且在慢慢
加深,似是到了忍耐的极限。

  脑海之中,滑过醉风楼那一夜的画面,她喝醉了,躺在月色之下,用手抚慰
自己的身体。

  那一刻,她就在幻想着他,是什么时候起,她在这样的时刻把他深印进了记
忆?

  那一夜月色撩人,垂丝海棠的花瓣轻垂在她的身上,她对着夜风轻声地道:
「师弟,肏我好不好?」

  心的深处,似有一朵花无声地开了,在这幽静的深夜,为着这个人,静静地
开放。

  她终于忍不住,揽住了他的脖颈,再次说出那句话,「师弟,肏我好不好?」

  话音刚落,圆硕的龟头已经顶开了她的花穴,重重地插了进去,把层层迭迭
的软肉都给推开,一点一点地没入。

  「嗯……就是这样……师弟肏我……」

  她挺了挺上身,洁白的双乳颤动着,摩擦着他赤裸的胸膛。

  容渊的呼吸渐渐加重,几个月未在一起,她的花穴紧得要命,他粗壮的棒身
刚一进去,就被夹得又疼又爽。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肉棒抽出来一截,只见紫红色的棒身之上已经沾满了
晶亮的爱液。

  他眸色更加幽深,重重一喘,耸动臀部,再次用力地插了进去,插得比上次
更深了一些。

  他低了低头,感受着被她小穴深处不停紧压的快感,整根肉棒都被四面八方
的软肉推挤着,吸吮着。

  他舒爽得红了眼,在她耳边喘息着问:「师姐,舒服吗?」

  圆翘的肉棒直挺挺地挤进花穴,涨得钟沁儿将整个腰部都上拱,下体又酸又
涨,却是异常舒服,让她忍不住地媚叫起来。

  「嗯……舒服……别停……继续肏我好不好?」她哭着求他,生怕他再次的
抽离。

  许久不做,她又紧又窄,绞得他马眼酸胀,背脊一阵酥麻,忍了半天才是没
有马上射出来。

  容渊咬了咬牙根,再一次地退出,又用力地摆动腰身挺进,这一次整根深深
地嵌入,直插到了她花穴的最深处。

  钟沁儿还来不及惊呼,他又再次继续抽出,再插入,抽出再插入,粗壮的肉
棒进进出出,一下一下顶到了花心的深处。

  「嗯……太深了……还要……继续肏……别停……」

  她不住地媚喘娇吟,配合着他的抽插,两条腿都挂在他的腰身,紧紧交缠着。

  容渊一下一下猛地楔入自己的欲根,如打桩般顶进她的小穴。

  他也被她绞得双眼迷离,狠狠地咬紧牙关,舒爽的快意让他仰起头来,重重
地喘息了一声。

  汗水从他的颈项顺着胸膛流淌,滑过红润的乳首,滴落在她乳尖的蓓蕾之上,
在月色之下闪着晶莹的光。

  他低下头去看她,亲吻她,不忘更加用力地抽插她。

  她的表情完全是被情欲所征服,双眼涌出的泪水将整条绸带润湿,不时地咬
住唇角,低声哭泣。

  他看着她沉醉在情欲之中,美丽而又脆弱的神情,只觉得时光如梭,又回溯
到了从前。

  她也曾经这样,泪水涟涟地求他要她,那时,他怕她后悔而没有行动。

  结果,后悔的人是他。

  她曾说过,等她回到天山,就会为他与苏穆解除婚约,昭告天下。可是,他
始终没有等到那个消息。

  等到他们再次重逢,他却亲眼目睹了,她与苏穆亲密无间地在一处。

  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嫉妒得几乎都要发疯了,他痛苦得整个
心都裂开了。

  她是他在魔界支撑到最后的唯一信念,可她却不再记得他了。

  后来,他曾隐晦地跟宗离提过钟沁儿的记忆有缺失。

  宗离沉默了良久,才说道:「你师姐曾被掳到魔域一些时日,那些日子对于
她来说太痛苦了,所以我们抹去她那一段的记忆。」

  他几乎不敢相信,「师姐觉得痛苦吗?」

  宗离幽幽地说道:「对你师姐而言,那就是一场错误。」

  那天的他,整个人都被这些话给击垮了。

  在魔域的时候,他花了多少功夫,将她从俘虏之中带了出来,让她呆在他的
住处,夜夜陪着她。

  从一开始对他害怕,对他抗拒,到后来她慢慢地接纳了他,整颗心都完全附
在了他的身上。

  她总是深情地望着他,主动地吻着他,亲密地叫着他,「子期子期。」

  他也曾担心过,是不是在那样特别的环境下,她才会对他产生特殊的情愫,
所以他一直不肯要她。

  他愿意给她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再做选择,那是因为他相信她。

  只可惜,人心终究是经不起考验的。

  最后他输了。

             第六十二章:泄身H

  月上中天,惊涛拍岸。

  容渊趴在她身上不住地喘息,眼里的光芒明明灭灭。

  他失去了当初在她心里的那个位置,却依然还是得到了她,哪怕得到的手段
不够光明磊落。

  此刻他的面容上透着几分的脆弱,眼神也有些飘忽起来。

  想当初在魔域的时候,他那么心疼她,珍惜她,结果呢?

  所以,当她自天山再次醒来,他就铁了心地要得到她。

  她一定不知道,他已经在外面孤零零地等了她几十年。

  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不会卑微地再等下去,他只会拿走他所认定
的一切。

  想到这里,他把她的身子反转过来,让她跪伏在榻上,圆润的雪臀高高地翘
起。

  「嗯……唔……」

  钟沁儿被蒙住了双眼,完全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形,只感觉到体内充实的饱胀
感忽然消失了。

  她还没有得到完全的满足,腿心仍是空虚得很,他这一下退出,让她更加地
渴望着他。

  「是谁说以后没有机会,再试那本春宫图的?」

  容渊从后面重重地揉了揉她的臀,趴在她的背上,含住她的耳垂,微喘着问
道。

  他双腿跪在榻上,分开她的翘臀,一只手慢条斯理地翻弄着她红艳的花穴,
看着晶亮的爱液黏在他的指上,银丝缓缓滴落。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抓起她的双臀就往他的胯上靠,有力的腰身一顶。

  圆硕的龟头分开之前就被肏得泥泞的花唇,狠狠地插了进去。

  「师姐,我说过的,话不要说得太早。」他重重一口,又咬在她的雪背之上。

  粗大的肉棒如入无人之境,碾开紧缩的花穴,破开层层迭迭的肉壁,龟头下
的棱沟磨着所有凸起的软肉,一顶而入。

  「啊……好涨……嗯……」她双颊酡红,仿佛醉了般。

  「你咬得好紧……」他仰首喘道,大手拍了拍丰盈的臀,「放松点,不然肏
不动……」

  她的下体又酸又涨,花径的褶皱被他一一抹平,摩擦得从外到内都酥麻不已。

  容渊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是那本春宫图的第三页……」

  她记得那本春宫的第三页也是这样的姿势,侧边写着四个字,老汉推车。

  才刚想起图上那些交媾的肉体,他又是狠狠一顶,顶得她思绪都乱了,伏着
不停地娇吟。

  两人皆被舒爽到深深喘息,巨大的快感蔓延至全身。

  圆硕的龟头磨着花心深处不停地上顶,上翘着一再挺进,引来她娇躯的一阵
阵颤栗。

  钟沁儿什么也看不见,双目所及之处,无边的黑暗仿佛都跟着旋转起来,如
一个巨大的漩涡吞噬着她。

  她的耳边隐隐传来,远处波浪拍打着峭壁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应和着他每
一下的奋力抽插,快感如潮,淹没了她。

  神思恍惚间,她又想起那一夜的浮光塔,他也曾从背后肏她,让她趴在长桌
之上,和他一起看着那本春宫图,说要与她每一页都试过。

  明明也是柔情蜜意的,但为何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的快意?

  原来,她还在介意着这几日来看到的。

  「你……」

  她微扬着脸,轻轻喘息,细密的长睫早被晶亮的泪水润湿。

  白日里渡过燕子峡的时候,他和归思晚自峡谷上空并肩而行的样子,郎才女
貌,珠联璧合。

  她的心仿佛被尖锐的针扎了一下,声音忿忿而出,「师弟,也可以找别人试
一试的。」

  身后那人倏地一僵,呼吸微沉,却是沉默了下来,连带着动作也慢了下来。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只是感觉到他贴着她的
颈项,喉头在不停地上下滚动。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他的声音低哑,不复往日的清越,似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钟沁儿紧紧咬住下唇,不想再答他的话,感受着他的肉棒正慢慢地抽出,突
然由快变慢的动作,让她有些难以忍耐。

  身体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应,挺翘的臀部小幅度地后缩,努力去套弄他粗硬
的欲根,不舍得他就这样离开。

  几下极其缓慢的抽插过后,他停顿了一下,忽然猛力地一顶,深深地顶了进
去,尽根而入,直插花心。

  「啊……怎么这么深……受不了了……」她双眼圆睁,泪水再度自眼角滑落。

  这个姿势本就肏得深,他这一下疯狂地深深顶弄,几乎要将她整个凿穿。

  钟沁儿的眼前仿佛有一阵白光涌过,紧致的花穴被这样刺激,舒爽到交错着
绞紧,狠狠地缠着肉棒,不停地吸吮着龟头的前端,几乎就要生生榨出他所有的
精水。

  容渊的身子一抖,好不容易才是克制住了射出的欲望。

  尽根而入,狠狠拧绞的快感让他重重地喘息,眼底也染上了情欲的艳红之色。

  「师姐……是想我也这样肏别人吗?」他粗喘着问道,牙齿细细地啃咬着她
的耳垂。

  「我……」

  钟沁儿刚想说些什么,他又撤出了肉棒,粗圆的龟头卡在花穴的外面,缓缓
地蹭着两边湿透的贝肉,马眼抵住她的花核轻轻地摩擦。

  「我说了,要和你都试的,这叫……蜻蜓点水……」

  他慢慢地用棒身摩擦着阴户,上面湿漉漉的,红艳晶莹,与紫红的肉棒一起,
散发着淫靡的气息。

  她扑闪着细长的羽睫,忍住那样又酥又麻,又明显不够的快感,微喘着说道:
「你可以跟别……」

  话未说完,他又是深深地一插而入,怒胀的欲龙再一次豁开甬道,插入汁水
淋漓的窄紧蜜穴之中,龟头重重抵住酸胀的花心,顶住不停地磨蹭着。

  「啊……嗯……受不住了……」

  她的话语被他冲撞得断断续续,再也说不出那些违心的话。

  容渊直挺挺地跪在她的身后,绷紧了腰身,抓住两团雪白的臀肉,不停地向
前耸动顶胯,硬挺的肉棒直直肏到了深处。

  她的身子不断地向上顶耸,丰满的乳肉不停地摇晃,又被他的双手牢牢抓住,
用力地搓揉着。

  「师姐,是不是想我分了神找别人,就不会再管你和别人的事了?」

  容渊低伏下来,趴在她的背上,潮湿的嘴唇吻着她的颈项,低声问道。

  她两处敏感之地都被他拿捏住,被他肏得泪眼朦胧,不明就里,她和别人又
有什么事了?

  「白天的时候,看见你对着别的男人笑,我当时就想狠狠地把你压在身下肏,
肏你哭个不停……」

  「我没有。」她的眼角又渗出了眼泪,娇喘连连。

  原来,他看见她就想着要做这事吗?

  「你没有吗?」他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后颈。

  一再低头深深地吮吸着,引来她一声的吟叫,他的身下仍在不停地律动,狠
狠冲撞。

  「你和那个莫寒……那么亲近,所有人都看见了……」

  他闭了闭眼,嫉妒如野草在心里疯长,他克制着自己情绪,连声音都是颤抖
的。

  「那关你什么事?」她倔强地打断他。

  他还不是一样,和那个归思晚那么亲近,又有什么资格来说她?

  他的呼吸一滞,喘息渐渐粗重起来,声音也更低沉暗哑,带着痛苦般的隐忍。

  「我不喜欢你和别人亲近,我会一直缠着你……」

  一直缠着她,然后转身又准备去娶别人吗?

  「你要把我抓回天山吗?」她喘息着问他。

  「我不知道。」他不想强迫她,但又舍不得放开她。

  明明上次还说会在天山等她的,现在他是怕她回到天山,坏了他的好事吗?

  钟沁儿的心里涌起股说不清的恼意,但体内升腾的快感让她欲仙欲死,不由
低头咬紧了自己的手背。

  「别咬……」他见状,心疼地抬起她的下颌,低哑地说道:「要咬咬我好了。」

  容渊把她的脸扳过来,从侧边去亲吻她的嘴唇,动作温柔,仿佛带了一丝讨
好的意味。

  而她却是听话地狠狠咬住他的嘴唇,尖锐的牙齿撕开个细小的口子,任一股
血腥味在两人的唇角弥漫。

  他的身子震了一下,也没有避开,反而更放肆地探进去,与她唇舌交缠。

  两人交换着彼此的唾液,任这个血淋淋的吻不断地加深,吻得更加贪婪深入。

  彼此交合之处已是水光潋滟,她被他冲撞得更是神魂颠倒,所有的尖叫都被
堵在二人唇间。

  肉体碰撞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她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却仍凭着身体
的感觉,在脑海里勾勒出他阳物的形状。

  肉棒又粗又长,坚硬的棒身上青筋虬结,龟头圆翘,宛如鹅蛋般硕大,马眼
一张一合,贪婪地流着透明的津液。

  因为这样的想象,让她的甬道再次涌出大量的蜜液,让他的进出也更顺畅也
更有力。

  她喘息着叫嚣着再次冲上一个高峰,颤抖着泄了身,在他的唇间呜咽着求饶。

  「别肏了……我不行了……嗯……到了……」

  大股大股的淫水浇头而上,冲得他的龟头也受不了了。

  他把她压在榻上,抬起她的双腿又狠狠地肏干了数十下。

  肉棒硬到不能再硬,又被她的花径绞得死紧,马眼大开,又浓又多的白液在
她的花穴里喷射开来。

  她累到几乎虚脱,紧紧地阖上了双目,意识快要离开之际,她听见他极其温
柔地唤了一声。

  「婉婉。」

             第六十三章:月色H

  夜阑人静,月华如练。

  钟沁儿朦朦胧胧小睡了会,忽然感觉到腕间有一股热流注入,她一下清醒过
来,不动声色地卧在榻上。

  容渊两根手指搭在她的脉上,正在探查她身体的情况,沉吟片刻,才是低低
叹息了一声。

  「师姐。」他轻声地唤她。

  看来他是察觉到她醒过来了,钟沁儿不得不睁开眼来,这时她的身子也被从
褥中抱起来,坐入他温暖的怀抱。

  只觉柔滑的触感自她的面颊一掠而下,他已经解开蒙住她双眼的绸带。

  玄色丝绸,黑色边缘镶了一丝的明红,竟是他的发带。

  容渊此时已穿了一件里衣,面色透出一点薄红,嘴角轻轻勾起,似是自之前
的情事中得到了餍足。

  他咬住发带一边,抬手向后将凌乱的发丝高高挽了上去,发带的一边绕了上
去,他才是松开了牙,将另一边发带转上去系了一个结。

  高高的马尾荡了荡,发梢在她赤裸的肩头拂了一下,又垂落下来。

  钟沁儿的目光追随着马尾转了转,才是望向了他。

  触目之处,银色面具在月光之下闪着耀眼光芒,露出的薄唇微微扬起,勾勒
出一个有几分明艳的笑靥。

  她刚从那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中得了满足,此刻看他也顺眼了许多。

  钟沁儿一言不发,长睫微扬,她静静地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双眼,只见他正一
瞬不移地盯住她。

  澄澈的眸子倒影着她的眼睛,和他的眼神一般沉静似泉,涓涓细流,于无声
之处,润人心腑。

  良久,嘴角的笑意似是也染进了眼眸,他眼里静谧的泉似被春风吹皱,有涟
漪一点点地荡开,渐渐扩散开来,迷离了她的眼,让她心头一荡。

  这样的他,看上去好年轻。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看着他额间的美人尖,像是被蛊惑般地抬手,去拂了一
下他脑后的高马尾。

  「师姐。」他忽然笑意加深了,漾在眼角唇边,「真是好久不见。」

  钟沁儿沉默着,又抬指去搓了下他的发尾,感受到指尖柔滑的触感,才是有
点依依不舍地收了手。

  容渊的呼吸拂在她的面颊之上,轻轻叹息了一声,感觉她眼里的一点迷恋,
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楚。

  这就是你从前喜欢过的样子。

  只是,你早已弃之如敝屣。

  「师姐,寒毒你虽有法子一时克制,但如若有万一,情形还是过于凶险。」

  他停顿了一下,将一件外衫轻轻披在她的肩头,「既然来了,我们还是双修
吧。」

  钟沁儿打量了一下四周,一间不大的房,清雅整洁,她知道这是他和归思晚
等人休憩的行舟。

  刚才他一定在这里下了结界,才敢与她如此放肆。

  果然,他带她来的目的还是为了双修吗?

  他的红莲业火不消,这天山派掌门的位置终究是不稳。

  他不知道,赤练子可完全解她的寒毒,但是与他双修自然也是益处多多。

  她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却是抬起她的下颌,双眼深深地望进她眼里。

  「师姐,不开心吗?」他将额抵上她的,叹息着轻声说道:「但再见到你,
我是真的很开心。」

  她终于是叹了口气,「我没有不开心。」

  明明当初是逃离的天山,再见到他就应该赶紧躲开,可此时为何她一点没有
要避开的想法。

  容渊松了口气,偏头想了想,才又问道:「那个莫寒是你什么人?你们为何
会冒充青云门的人混进这里?」

  钟沁儿垂了垂眸,「我不想说。」

  「不说就不说吧。」他摸了摸她的脸,柔声说道:「再怎么样,他总不能像
我们这般亲近……」

  白天的时候,他看见他们亲昵的样子,嫉妒得不得了。可当夜晚将她整个拥
入怀里,狠狠占有之后,那一点妒意才是慢慢消散了。

  钟沁儿闻言心头一跳,他说的亲近是指刚才那事。

  她不能否认,她实在是爱极了和他做那事。被他一次又一次地送上顶峰,那
种美妙的滋味如诱人的罂粟,让人浅尝一点就欲罢不能。

  一点明红的光芒映入她的眼帘,她侧目望去,只见他已在手心放出了一朵红
莲。

  他撩开她的衣衫,指尖慢慢向下,一寸寸抚过她的肌肤,让那朵明媚红莲在
她的周身缓缓游走。

  玉白的指尖携了一层妖娆的红光,所过之处,轻柔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地颤
抖。

  雪白肌肤在他的指下染上了轻红,曲线玲珑,美得惊心动魄。

  「师姐。」他的唇摩挲着她的颈项,低声呢喃,「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钟沁儿明白,他说的是没有戴面具的她。

  他抬手摸了摸她丰润的双峰,两指拈着那一点樱红碾转着。

  「不过还好身子没有变……」他低首说道。

  一个伏身舔了舔峰顶渐渐挺立的蓓蕾,舔得它在暗夜里水光潋滟,红艳湿润
得如一朵春花开在莹白的双乳之上。

  「嗯……啊……」

  她被他舔得娇躯酥了一半,脚心蜷缩,仰首抬手揉住他的高马尾,指腹细细
地摩挲,心里想着的是,等下可能又会弄乱了。

  容渊抬起她的身子,撩起了下袍,她也轻喘着低首看去。

  就着红莲明媚的光芒,只见她修长的双腿被他分开,那一根硬挺的肉棒,胀
得又红又紫,圆翘的龟头正地抵住她的下身。

  他又仰头看她,眸光温柔如水,音色微哑,却是无尽缠绵,「师姐……有没
有想过我?」

  钟沁儿默然不语,指尖却禁不住地去抚摸他飞扬的眉,想象着他在面具下朝
气的面容,心里泛起涟漪阵阵。

  若我一开始,没有去魔界,而是留在天山做你的小师弟,朝夕相处,师姐会
喜欢我还是大师兄?

  这是他曾经问过的话,如今心里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容渊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瓣,低声呢喃道:「真不想你和别人走得太近……」

  他柔情脉脉的样子,将她心底刚才那股烦闷,那股要与他较劲的想法给完全
驱散,化为乌有。

  数月的分别,如在心里埋下一颗种子,此刻忽然生根发芽。

  她双唇轻启,无声地回应着他的亲吻,心里莫名地忽然涌起和他一样的想法。

  若是,他们中间没有别的人就好了。

  此时,容渊一手扶住她的腰身,一手按住她的肩头,将自己的饱胀的欲根直
直地嵌入了她的体内。

  她惊呼了一声,被他尽数吞入了唇间,又随着他下压的动作,化作了声声嘤
咛。

  他将她的身子下压,坚挺的肉棒摩擦着她敏感的花径,将她一寸寸地撑开。

  钟沁儿双手扶住他的肩,腰肢摆动,不住地起伏调整,将他的整根肉棒给完
全吃了进去。

  容渊被尽根而入的快感冲到头皮发麻,低喘着按住她的细腰,不停地挺胯,
肉刃硬挺挺地直入直出,将她彻底填满。

  她搂住他的颈项,想了想,还是将他的马尾揉进手心,手指绕住了他的发带,
咬唇看着他紧蹙的眉心,心里生出一股别样的情愫。

  龟头碾磨着娇嫩的花心,越肏越深。每一次抽离都翻出粉色的媚肉,溅出淋
漓的汁水,又用力直捣而入,反反复复,将她的花穴肏得烂熟红艳。

  她上身后仰,双腿紧紧地缠住他的腰身,任他上下不停地狠肏。

  忽然,一股热液浇到了她花心的深处,她娇吟着扭动腰身,双腿将他夹得紧
紧的,又一次到了高潮,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我还没射……」他悠悠说道。

  看着她沉浸在欲海之中神色迷离的样子,一下还未能抽身的样子,他低低地
笑了笑。

  他面孔向前,贴着她的耳垂,柔声说道:「师姐,别忘了双修。」

  她一下怔住了,双颊醉红,侧眸看他,见那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有些恼怒
地狠狠咬住他的嘴唇。

  自然,也不忘慢慢地运转起周身的真气。

  容渊紧紧地抱住她,温柔地唤道:「师姐……」

  她心里一动,也抱紧了他,满头青丝流泻在二人裸露的身躯之上。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偏过头去,在她耳边轻声念着双修的口诀。

  月光如瀑,自窗外斜斜照射进来,光影朦胧,映了一地。

  忽然一阵红光漫过,地上多了一道明红的影子,一朵莲花的影子。

  一朵亭亭玉立的花苞,在满地月光的清辉之中,瓣瓣舒展,千娇百媚地开放
到了极致。

              第六十四章:轻吻

  这一夜睡得很沉,许是太累。

  清晨醒来的时候,钟沁儿发现她已回到了原来的行舟之中。

  万缕金光透过窗棂正在映在她周身,周围的女弟子们纷纷已起身整理行囊,
未见任何异常。

  而她的身上也是一片清爽,被换上了昨夜就寝时的衣物,想来那人一定是半
夜又偷偷把她给送了回来。

  还真是……

  她一时也不知如何形容他好。

  等他们来到那片秘血伽罗树林之前,领头的几人已经站在那里商议事宜。

  含光见她来了,微微侧首,「师妹。」

  钟沁儿见状,朝他轻轻一颔首。容渊侧对着众人,正和归思晚等人说着话,
知道她来了也没有停下。

  一缕金光映在银色面具之上,勾勒着他清俊的侧脸,线条流畅,又不失英挺。

  身形挺秀高颀,此刻双手环抱,下颌微扬,透出一股清高傲岸的气韵。

  她望着他高束的发尾,想着昨夜情动之时,她是如何将那把长发绕在手里把
玩。被他肏得狠了的时候,甚至不顾章法地乱拽一气,疼得他紧蹙眉心。

  发梢柔滑的触感仿佛仍拂在手心,他却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她。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不着痕迹地偏过头去,然而几人的谈话还是不偏不倚地
飘入她的耳中。

  此刻他的声音清亮悦耳,与昨夜的低沉沙哑全然不似。

  「逍遥谷从前最擅长奇门遁甲,这秘血伽罗树林虽不知是何时出现,但难保
其中会暗藏机关。」

  「看来一切还是得多加小心。」归思晚也点点头,侧眼细细打量着这一片茂
密的树林。

  每棵大树都生得十分粗壮,有些高达数十丈,高耸的树尖指向天际,没入云
端,旁枝横生,树梢尖锐,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林间藤蔓丛生,乌色青苔与血色泥土交织蔓延在整个地面,显得十分的阴森
怪异。

  袅袅白雾似从地底升起,弥漫在整个树林之中,甚至飘散到树林的上方,就
连阳光都无法驱散。

  一番商讨之后,无夷宫留下了一艘小小的行舟和几个弟子,驻扎在原地。

  林中不可用术法,只得按江湖规矩,给每人发了示警的烟火弹。一行不过三
十人,便向着树林行进。

  奇异的是,茂密的树林之间自有一条小道,像是专门供人行走,但是地面苔
藓湿滑,又完全是无人行过的痕迹,仿佛这片密林一直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蒙蒙的林瘴不仅克制术法,甚至干扰着人的视线,不过数步之内的人都似笼
上了一层薄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钟沁儿与含光二人并行,走在队伍的末尾,不时在交谈着。

  越走越进入密林的腹地,渐渐地,她甚至连含光的样子都看不清了,只有他
的声音在左侧不时响起。

  忽然,她右侧的手被人一下握住,动作十分的轻柔。

  她心头一惊,正想要挣脱开来,那人的声音已幽幽传来,「害怕吗?」

  清亮悦耳的声音,分明是容渊。

  她记得他明明是走在最前方,和归思晚在一处的,什么时候又跑下来了?

  手被他拉动,她低头仔细看去,只见他的手指正缓缓地分开她的指缝,与她
的手指交迭在一起,稍微一并,两人的十指就紧紧扣住。

  她又不是初出江湖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轻易就害怕?

  「不怕。」她抿唇回道,唇角勾勒出一道上扬的弧度,轻轻浅浅。

  容渊低低地嗯了一声,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手背,又出其不意地问了她一句,
「还疼吗?」

  「什么疼?」她压低了声音,诧异地反问。

  容渊轻笑了笑,「没什么。」

  钟沁儿蹙眉回想,终于想到昨夜最后的时候,她被他肏得受不了了,只得喊
疼他才是放过了她,不由腹诽着他,用力地掐了掐他的手心。

  「终于想起来了?」容渊愉悦地说道。

  他的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笑意,「看来是不疼了……」

  钟沁儿见不得他这般的得意,刚想说句什么,另一边含光的声音又在响起,
她只得再度与他交谈起来。

  说得起劲了,右边的手又被人狠拽过去,隔着朦胧的白雾,在众人看不到之
处,他在她的唇间轻轻地吻了一下,又很快分开。

  这个轻柔的吻,不比往日的交媾和双修。它在平日里出现,预示他们的关系
不再仅仅是利益的交换,而是含着些许的情意,温柔又缠绵,润物细无声。

  有一瞬间,她忽然觉得,他们这样的相处不是昙花一现,而是很久以前就曾
经发生过。

  每一日的某个时刻,他们都曾经这样双唇轻轻一碰,传递绵绵的情意,仿佛
是一对依依不舍的爱侣。

              第六十五章:祭坛

  密林幽静,雾气萦绕。

  行到深处,更是静谧,只有脚踩枯枝败叶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忽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阴阴的冷风,浓雾渐渐变得稀薄,不再遮挡人的视
线。

  但茂密的枝叶仍然是遮天蔽日,整个树林暗沉得如临阴天。

  最前方的人们渐渐放慢了脚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密林中心的一块空
地之上。

  归思晚皱起眉来,仔细打量,明明四周都是参天大树,为何此处会出现一片
空地。

  「啊!快看那些树!」有一名女弟子惊呼道。

  所有的人都向着四周看去,只见周围的树干之上浮着诡异的图案,一朵一朵
染血的红莲,黏稠暗红的鲜血正沿着花瓣丝丝滑落。

  众人皆是面色大变,惊呼之声不停响起,纷纷取出法器置于身前防备。

  钟沁儿也是猛然一惊,向着身边的容渊看去,此刻他目光沉沉,下颌绷住,
握着她的手也渐渐收紧。

  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红莲业火。」

  容渊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笃定地说道:「嗯,这是血祭坛。」

  当年的太仓山,魔域左使就曾设过一模一样的血祭坛,以红莲业火生生地烧
灼凡人精魂,祭献魔神。

  容渊转过脸来,双眸深如古井,波澜不惊地看向她,「你怕我吗?」

  钟沁儿心尖一颤,她曾亲眼见过那些凡人的精魂是如何被红莲业火焚烧的,
那些扭曲惨烈的画面,也深深地印在脑海之中。

  当年,魔界左使被她和苏穆以梵天大阵所绞杀,后来他的弟子们也一一被清
除。

  这世间,红莲业火早已失传,如今应该只有容渊掌握着这项功法。

  钟沁儿想着从前看过那些场景,呼吸渐渐发沉,突然脑中一痛,那些记忆的
碎片又开始作祟。

  「你怕我吗?」

  那个黑衣人背对着她,抬手轻抚着她的面孔,将她微乱的发丝拨在耳后。

  「别怕我。」

  细长的手指又沿着她的面颊落在她的双唇之上,细细地摩挲。

  「你可以相信我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耳熟,无比的温柔。

  「因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住她的唇瓣。

  「师姐。」

  容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渐渐回过神来,眼神渐渐清明,映入了阴郁
的密林。

  她深吸了一口气,如羽的长睫微阖了阖,又一下扬起,对上他如墨般幽沉的
乌眸,刚想要说些什么。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银铃叮当作响。

  「子期哥哥。」归思晚身姿摇曳,朝着二人走了过来。

  钟沁儿心头一动,飞速地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右手一晃,已从他的手心
中挣脱了出来。

  容渊一怔,抬起手掌想要抓住她的手,却没想到她动作如此之快,只有一角
柔滑的衣袖自手心掠过。

  钟沁儿身形一闪,已站在了含光的身侧,归思晚走到二人中间,转身看向他,
皱起眉来。

  「怎么走到最后了?」她嗔怪地问道。

  容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目光越过去,直直地落在她身后的钟沁儿脸上,只
是她戴着人皮面具,根本看不出半点情绪。

  「我有些事情在请教慕姑娘。」

  他深深地望向钟沁儿的双眼,她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与他的对视。

  「慕姑娘?」

  归思晚回身扫了她一眼,才恍然大悟般地说道:「青云门的莫师兄对这些血
莲花有何见解?」

  含光轻拍了一下钟沁儿的手背,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以作安慰。

  他看向前方,沉声说道:「这是可召唤魔神的血祭坛,这些血莲花是当年魔
教左使的独门绝技,红莲业火。」

  「红莲业火?」

  归思云也缓缓走了上来,那个叫怀安的少年也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归思云向着那些大树望了一圈,说道:「是那个阴狠歹毒的红莲业火吗?」

  钟沁儿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想到在相思江上为了抢一艘行舟,她就对陌生人
使出三昧真火,现在又有何资格说别人的术法阴狠歹毒?

  「逍遥谷的沉寂是在千年前,魔教左使百年前被天山派所杀……」归思晚边
想边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归思晚忽然抬眼看向容渊,「子期哥哥,有什么头绪没有?」

  她叫唤起他名字的时候,总是有一丝的甜糯,软绵绵的,撩人心弦。

  容渊将目光拉回来,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四周的大树。

  他默默地走到一棵大树前,抬手就抚向树干上的血色红莲。他身后传来一阵
阵的抽气之声,他却未见停顿。

  他拈了拈指尖暗红的血迹,淡淡地说道:「这红莲业火功法不够,血祭坛未
成,应该是左使覆灭之后,才有人在此设立的。」

  含光点点头,「看来是这百年来的事了。」

  归思晚缓步上前,慢慢地靠近容渊,「魔界当年几近全灭,是谁还有这样的
余力?」

  容渊蹙了蹙眉,沉声说道:「血祭坛可与魔神通魂,召唤魔神是十分凶险的
事,当年訾菰也并不赞同这事,所以血祭坛的开设向来隐秘。」

  归思晚双睫扑扇,定定地看向他,唇角轻轻扬起,「血祭坛的开设与左使一
脉有关,难道这世间还有左使的传人活着?」

  在他们的身后,钟沁儿的双眸忽然一下亮了起来,她紧紧地盯住了面前的那
个女子,眸色又渐渐散开。

  归思晚袅袅婷婷,粉面含情,唇边勾着一抹柔媚的笑。

  原来,她也知道容渊的秘密。

              第六十六章:贪念

  藤蔓交错,影影绰绰。

  秘血伽罗树林终日不见阳光,剥离了日出日落,笼了层寂寥的铅灰色,透着
刻骨的沁凉。

  那些血色红莲,氤了一圈妖娆冶艳的焰火,顶端尖尖的火苗仍在跳跃,弥漫
着诡异的气息。

  容渊对归思晚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早就习惯她这样的话。

  他只是凝神看着指尖,玉白的肌肤之上一点暗红,格外耀目。

  他仔细地看着,又放到鼻尖轻轻一嗅,眸色渐沉,若有所思地顿了半刻,又
缓缓地放了下来。

  归思晚微笑着,递过去一方丝帕给他,他摇了摇头,走到一处低洼的水坑,
伏身将手洗干净了来。

  归思晚又凑近了过去说话,容渊也和她低声交谈了几句,下颌的线条渐渐地
放柔了下来。

  他终于直起身来,身姿如松般挺拔,像想起来似的,转头朝着钟沁儿那边看
去。

  沁凉的空气之中,那双清冷如霜的眼眸正巧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似已默默
地注视了他良久。

  但又一触即离,隐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瞬即逝,默默暗藏在她的
眼底。

  她长睫微落,面孔转向了身边的含光,只留下一道如月般的侧脸弧线,在他
沉静的视线里。

  也不知道含光说了什么,她忽然笑了,眼眸含星,似盛了春光般明媚,一点
点扩散开来,牵动起嘴角,上扬出动人的弧度。

  他的心口一窒,喉间有些酸楚的涩胀,心底又有暗流涌动。

  因为自那年她离开魔域,离开他的身边,他们再次重逢之后,他从来没有见
过她这样的笑容,尤其是在对着他的时候。

  在他的面前,她会情动难耐,会娇吟媚喘,却不会如此轻柔的一笑。

  这样的笑,似春风吹拂新绿柳枝,似暖日融化早春坚冰,温柔沁骨,暖人心
扉。

  而她的所有,他都想要拥有。

  曾经他也恨过她,恨她选择忘了自己,恨她当他们之间是场错误。

  所以,当她在天山刚醒来的时候,他一直迫使着自己以残忍的姿态来面对她。

  既然回不到从前,那么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欲望也好,双修也罢,都
不要掺杂其他的情感。

  可人是贪婪的,得到了她的身体,还想要得到她的心。

  他在这样的贪念之中,再一次地沉沦了进去。

  这次,各门各派来的基本都是年轻的三代弟子,乍一听到从前令人闻风丧胆
的魔界血祭坛,都有些色变,纷纷窃窃私语着。

  归思晚缓缓地展开手里的地图,蹙眉研究着这片从前并不存在的密林,盘算
着还需要多久才能穿越过去。

  容渊看着她为难的神色,淡淡地说了一句,「时辰不早了,今日想要穿过密
林怕是不能了,就地休息一夜吧。」

  他和含光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四周,确定了那些血莲花没有任何的威胁,众弟
子仍然是心有余悸,不愿在空地休憩。

  于是,他们在空地之中燃起篝火,三三两两地歇在了林间。

  密林本就晦暗少光,入了夜更是阴森寒冷。

  万籁寂寂,钟沁儿与含光坐在一处,她静静地凝望着熊熊燃烧的篝火。

  「冷吗?」含光问道。

  她摇了摇首,却是拢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衫,忽明忽暗的火焰映进眼底,却暖
不了身心,彻骨的寒。

  她刚才就发现了,在周围的人里,唯独那两个人不见了。

  容渊的秘密,她原以为只有她知道,原来那个归思晚,她也是知道的。

  她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特别的,看来是她多想了。

  她抬手摩挲着自己的唇瓣,白日里他们双唇轻触的瞬间,那些如暗涌般波动
的情潮,原来也是她的错觉吗?

  含光将自己的外袍褪下来,披在了她的肩头,她怔了怔,仰首正对上他温润
的目光。

  「总是这样,有什么都往心里藏,也不嫌累?」他含着笑说道。

  毕竟是相处多年,有些事情他早就看破了,不过不想说破而已。

  钟沁儿低眉垂目,手轻轻搓揉着他的外袍,想说什么又终究没有说出来,一
切尽在不言中。

  「早点睡吧。」含光淡淡地说道。

  夜半的时候,她感觉到一阵凉风拂过的感觉,身形一荡,再次被人揽入怀中。

  想也不用想,又是他做的,只是这次再没有钳制着她,也没有蒙住她的双眼。

  她微微睁开眼来,却是被他捕捉住了视线。

  容渊唇角一勾,见她醒来,就换了个姿势来抱她,将她竖起来,双手托住她
的臀,让她挂在自己的身上。

  钟沁儿惊呼了一声,却被他湿热的唇舌堵住了声音。

  他长睫微落,眸光于半阖的眼睫之中流转,默默地盯着她,伸出舌尖,慢条
斯理地舔着她的唇角。

  「唔……嗯……」

  在幽沉的夜色中,阴暗的密林里,他托住她边走边吻,牢牢封住她的双唇,
她的嘤咛尽数被他吞入腹中。

  他甚至在两人的唇间轻轻地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让人听见。

  这明明就是强迫就范,但她也没有剧烈挣扎。甚至为了不让身体下坠,只能
抱住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劲瘦的腰身。

  这样的姿势,反而让他吻得更加的放肆,长舌直入,攻得她脖子后仰,只得
揽紧了他的长颈,任由他在她唇间热烈地辗转索取。

  他脚步轻盈,在林中转了几圈,才是将她放了下来,跟着也坐在她身边,看
着她轻轻喘息的模样。

  他休憩的地方远离众人,在一棵大树的后面,上面两根粗枝垂下不少的藤蔓
将两边掩住,远远透过来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

  地上铺了一层暗紫色的长绒地垫,隔绝了地底的寒气,坐着倒是没那么冷了。

  钟沁儿瞪了他一眼,想着此处不比房内,他也不敢拿她怎样,也不忌口了,
低声说道:「怎么?今夜也要双修?」

  容渊轻笑了声,抓着她纤细的柔荑放在唇边轻吻,「没看见你睡不着,当然
师姐若是想要双修,师弟一定奉陪。」

  他翻转过来她的手心,暗夜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她的眼,温软的舌头舔弄着
她的手心,滑下一道道濡湿的水印。

  钟沁儿被弄得面上一热,觉得手心痒痒的,心更是痒。只得咬唇收回了自己
的手,偏过头去,冷冷地哼了一声。

  容渊又把她的脸扳回来,在她的唇角落下柔柔的一吻。

  手下落到她的颈间,抚开她身上天青色的外袍,信手一甩,就挂在树枝上。
他又取出一件白狐裘衣,给她披上。

  「你那件太薄了。」他手指翻动着,缓缓地替她系上丝带。

  他的唇角还勾着一点的笑意,明明是看不顺眼她的身上还披着别的男人的衣
服,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它取下来。

  钟沁儿心里还有着白天的怨念,不愿再望他,只得垂眸细看他手指的动作。

  「师姐。」

  他手指沿着她的面颊游走,缓缓撕下那张薄如蝉翼的面具,眼里迸出璀璨如
星的光彩,他终于又见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孔。

  他的呼吸比平时更急促了些,胸口不时地起伏,抬起来手,抚摸着她的脸。

  纤长的手指轻轻滑动,细细地描摹着她黛色的柳眉,抚过她柔软的眼皮,感
受着她如羽的长睫在他手心扑扇着,温柔的触感让他心生满足。

  指尖流连过她小巧的琼鼻,又抚上她如花般娇嫩的双唇。他用上了一点力道
地去抚触,将两片樱唇爱抚得如雨中春花,娇艳欲滴。

  他的额轻轻地抵上她的眉心,双眸倒影进她澄澈明净的眼底,吐息绵绵萦绕
在她的面上。

  平日清冷的声线忽然软了下来,有着让人抵挡不住的脆弱。

  「朝我笑一笑,好不好?」

              第六十七章:子期

  「朝我笑一笑,好不好?」

  低垂的藤蔓隔绝了远远的火光,两人在黑夜之中对视,静得只闻彼此的呼吸
之声。

  钟沁儿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轻蹙眉尖,「你说什么?」

  见他仍是安静地看着她,目光之中隐着一丝的期待,又有些惴惴不安的神情,
她都心口没来由地一动。

  不知不觉就抬起手来,宛如被蛊惑了般,缓缓地揭开了他脸上的银色面具,
几缕乌亮的发丝跟着垂下来,落在他的脸侧。

  幽暗的夜色里,黑鸦鸦的长睫在他脸上晕了一圈阴影,白皙的面孔此刻更显
得无辜,薄唇微抿,透出几许的少年气。

  这样的装束显得他更加年轻,本该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脸庞,此刻在她
的面前流露出,从未见过的脆弱神色。

  钟沁儿从未见过这样的容渊,在天山的时候,他的神情总是淡定自若的,甚
至是清冷孤傲。

  只有在两人双修之时,他才会有沉沦欲海,情动的神色和话语。

  而在这样的夜色里,凌乱的发丝,昳丽的容颜,凄迷的目光,却衬出他一种
破碎的美感。

  她的呼吸几乎要停止,心里又酸又涨,连带着喉间都是满满的涩意,仿佛有
一团棉花重重压在那里,让她说不出任何的话。

  容渊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他渴求的东西,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

  可总归她还在身边,他像是寻求安慰般地靠近,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一
手去握她的手,带着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前。

  坚实的胸膛此刻热力逼人,她的手掌被按在他的心口,热意穿透衣衫袭来,
有力的心跳声阵阵传出。

  她心一惊,慢慢地缩了回来,「好热。」

  「你不是怕冷吗?」他眨了眨眼,长睫颤动,柔声说道:「帮你暖下。」

  容渊把她的手又按了回来,轻轻摩挲她的手背,眼睛紧锁住她,神色温柔似
水。

  她咬了咬唇,忽然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心里像是被锋利的刀划了一道细长的口子般疼,他是不是也去暖了谁的手?

  「方才?」他怔了怔,轻声回道:「去看了下地图。」

  「噢……」她垂了垂眼,心更疼了。

  地图明明就在那个人手上,他们果然之前在一处。

  她咬紧牙根,一下用力把手抽了回来,淡然说道:「我不冷了。」

  「你……怎么了?」

  他的手一下落空,又想起白日她也是这样没来由地挣开了他的手。

  他盯住她的脸,见她不仅不笑,面色还越来越冷,一时也微微愣住,轻蹙眉
心。

  忽然,他似想到了什么,心头一阵狂喜,屏住呼吸,去轻抚着她的脸,「师
姐?」

  她避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咬住下唇,眼底蕴出一点点的艳红,隐忍着委屈
的心绪。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比得到她的笑容还要更让他激动。

  所有的疑问都被串联起来,答案昭然欲揭。

  此刻,他连声音都颤抖了,「你……是不是在吃醋?」

  原来是这样吗?她一直在意他和别人走太近了吗?

  她偏过头去,倔强地回道:「我没有……」

  容渊又惊又喜,半跪起身子,两只手去捧她的脸,将她的面孔抬起来,让她
的下颌抵在自己的胸前处,低下头去看她。

  两人面孔相对,他长发的发尾正撩在她的肩颈,发丝甚至垂进衣间,摩挲着
她的颈项痒痒的。

  钟沁儿忍不住伸手去撩拨他的马尾,手抓到他的发带,心里有些忿然,使劲
一拉,他的整个长发流泻了下来,将她的面孔给挡住。

  青丝如瀑,迎面而来的,还有他伏下的脸庞,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他不停地啄吻着她细若白瓷的面孔,她的眼,鼻,下颌,又滑至她耳际,轻
声细语。

  「我和她什么也没有。」

  「是么?子期哥哥。」她咬着字眼,自齿间一个个迸出。

  这一下,他的答案再一次得到了印证。

  他终于笑了,眼中似升起星辰,眸光明亮,晃得她的长睫都不禁地颤动起来,
想要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却被他牢牢地锁住。

  「子期是我的字,从前在魔界常用……」

  他的吻终于落到了她的唇瓣,温热的舌尖舔了一圈她的上齿,撬开她紧闭的
牙关,含糊地说道:「你若喜欢……也可以这么叫我。」

  「我才不要。」她还在难受,忍不住地把话顶了回去。

  「师姐,我真开心。」他勾住她的舌尖,舔了又舔,温热的呼吸都拂进了她
的唇间。

  钟沁儿从他唇间闪躲出来,低低喘息,「我没有。」

  「没有什么?」容渊抚着她的唇瓣,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

  「没有吃醋。」

  她试图递给他一个冷冷的眼神,但眼底潋滟的波光却瞒不住他的眼睛。

  「是吗?」

  他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如水的眸光不时在她的脸庞穿梭着,温柔地抚慰着
道:「师姐,别担心,我什么都是你的。」

  她直视着他的目光,却是带着恼怒地指控,「你骗人。」

  他再次低头,湿热的唇往她的眼睛上落,她不由自主地阖上了眼。

  「给我时间,为你证明。」

  他的双唇掠过她的眼皮,舌尖舔了舔她细密的长睫。

  「师姐,叫我一声。」

  她心头一荡,声音低柔,「叫什么?」

  起初她的眼睫还能扑闪两下,后面直接被湿意蒙住,再也张不开来,只能紧
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你知道的。」他吻到她的唇边,轻舔了舔她的唇角,长睫一扬,双眼张开
来看她。

  「叫子期。」他声音已透出了一丝的暗哑。

  她抿唇不语,他也不再说话,双目微阖,眸色迷离,惩罚地轻咬她的唇角。

  她只觉得嘴边又是疼又是痒,他的吐息也是又湿又热,撩拨得人更是难受。

  终于是受不住了,才是轻轻地叫了一声,「子期。」

  容渊轻轻叹息了一声,整颗心都软了下来,眼神无比爱怜地扫过她。

  他修长的手指伸入她的发间,将她的后脑托得更紧,向上迎接着他火热的唇
舌,深深的吻。

  这一声久违的称呼,仿佛穿越了漫长的百年孤寂,回溯到他们在魔域相互拥
有彼此的时光。

  每一次,他不得不离开,与她短暂分别之际,她都会在他的唇间落下一吻,
轻轻的触碰。

  「子期,等你回来。」

              第六十八章:赏赐

  一吻方休。

  四目相对,两个人低低地喘息着,唇瓣皆是水光潋滟,在幽暗的夜色中闪着
波光。

  钟沁儿将脸转过一边,拿着他的发带在手间缠绕,低声说道:「我没有……」

  容渊轻笑了一声,「好吧,就当你没有。」

  想起在魔域的那一年,两人相互坦诚心意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急急地否认,
但所有的表情和行动都透着不自在。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点也没变。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抱在自己的怀中,让她的下颌抵在他的肩窝之上。

  低垂的藤蔓之中,两人的身影贴于一处,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都在加速。

  他在她的颊边,轻轻地叫了一声,「师姐,我是在做梦吗?」

  钟沁儿感受着他的呼吸拂在耳边,心忽然软了下来,感受到他此刻有一丝的
脆弱无助,真是不知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容渊的内心则是欣喜交加,就连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想着不管她
记不记得从前,就算在她面前他是个陌生人,久了她还是再度会喜欢上他。

  只要那人不再出现。

  他一边轻抚着她的秀发,一边低声说道:「当年魔界掳了一群仙门弟子,归……
少宫主也在其中,那时她还年少,性子又倔,吃了不少的苦。我不能暴露身份,
只得暗中帮过她几回,所以就这样认识了。」

  「不是因为喜欢才帮她的吗?」她咬住下唇,淡淡回了一句。

  「怎么会?」他撩开她额间的碎发,在她眉心烙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轻轻抚着她的面颊,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目光渐渐渺远。

  那时,我喜欢的人是你。

  那时,在我身边的也是你。

  那一年,钟沁儿为了来救这群弟子,不幸失手被擒,还好她掩饰了容貌,又
捏造了一个身份,用的是她从前在凡界的名字,钟婉。

  长剑被封印,功力被压制,她几乎是毫无反抗能力。

  还好,他认出了她。

  从来不近女色的他,破天荒地向着当时的右使阎冥要人。

  阎冥生得是男生女相,媚态天成,在性癖之上也是男女通吃。

  阎冥以折扇轻抬起钟沁儿的下巴,对上她含恨的眼神,贪婪的目光在她面上
流转。

  她这双眼睛实在是生得漂亮,所以他才把她从地牢中提了出来。

  谁知道,容渊这小子赶紧跑了过来要人,说是一早就看上了。

  阎冥的折扇沿着她的手臂缓缓向上,衣袖也被拉起,露出的皓腕莹洁如玉。

  他不由喉头滚动,「怕是还是个雏儿……」

  容渊淡淡地提醒着他,「魔尊大人说今晚会回来。」

  阎冥想着又要去伺候訾菰,如若被他知道自己看上了这女子,怕是又是一番
生不如死的折磨,兴致顿时全无。

  他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罢了,难得子期也有兴致,你连日奔波,劳苦功
高,就赏赐给你吧。」

  「谢右使大人。」容渊低头回道,紧握的手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一夜,他忙完事务就赶紧回了房,见她已经被侍女洗干净了,光溜溜地裹
在被子里,只露出半截光滑的香肩,一双眼正戒备地看着他。

  看着五花大绑的被子裹得她如一根粽子,他嘴角含笑地摸了一下,这根长长
的粽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淫贼你笑什么?」

  钟沁儿狠狠地盯着他,这个小贼不知怎么有些眼熟,还戴着面具故弄玄虚。

  「淫贼?」容渊收了手,站在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说我吗?」

  「不是你还有谁?」

  「看来我不做点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拉开衣襟,露出半边精壮的胸膛,
「真的对不住淫贼这个称呼了。」

  钟沁儿赶紧闭上了眼,大声叫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过了半晌,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她又睁开眼来,只见容渊已换了一身里衣,
慢慢转过身来。

  她咬住唇,眼底已透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容渊看着她,缓步上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还好……你遇见的人是我。」

  他抬手替她细细抚去眼底那一点盈盈的泪光,不料钟沁儿的眼神之中滑过一
丝狠戾,一张口就重重地咬住了他的手。

  她这一口咬得极重,容渊紧皱眉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也没有躲开,
而是静静地让她咬着。

  这样又惊又怕,鲜活生动的她,是他第一次见到。

  他之前偷偷跟踪过她和苏穆一些时日,见过她各种不同的面貌,对着外人的
时候总是清冷如霜,持剑对敌的时候冷艳瑰丽眉眼飞扬。

  还有,对着苏穆的时候,柔情似水,深情缱绻。

  想到这里,他的心口又隐隐作痛,那是她刺他的那一剑。

  那时候,他就嫉妒得不得了。

  甚至在夜晚自渎的时候,都是想着她。想着有一日,要将她压在身下蹂躏,
戏玩,各种淫戏,让她为他沉沦,等着她向他求饶。

  当那些浓烈的白浊喷射在他的指尖之时,他喘息着垂下眼去,甚至想着有那
么一日,如何让她全部吃进去。

  可当他真的等到这一天的时候,又舍不得了。

  他默默地将手从她口中挣脱出来,看了看鲜血淋漓的伤口,皱眉在身上擦拭
了一下。

  「发泄够了吗?」

  他的目光在那截光裸的肩头上停留了一下,又收了回来,「够了,就睡觉吧。」

  钟沁儿仍是杏眼圆瞪地怒视着他,容渊没有理会她的目光,侧身睡在床边之
上,背对着她,慢慢阖上了眼。

  钟沁儿等了半夜,没料想会是这样的局面,她一直戒备着,可容渊依旧是一
动不动。

  连日的疲意终于涌了上来,她才是受不住地沉沉睡去。

  当身后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容渊缓缓地睁开了眼,他转过身去。

  钟沁儿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别过来。」

  她嘴里叫着,却仍然没有醒过来。

  容渊忍不住地轻笑了一声,想要抬手抚一下她的脸庞,见到她紧蹙的眉心,
还是慢慢收回了手。

  「你知道吗?其实,我应该叫你一声师姐。」

  他声音很轻很轻,看着她的目光也是极其温柔。

  烛火摇曳,光影交错,他的眸光慢慢变得幽沉。

  以钟沁儿的身手,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抓到。

  那么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

              第六十九章:魔域

  昏天黑地,暗无天日。

  魔域没有白天,没有日光,常年都是黑夜,只有一轮血月当空。月盈月缺,
方可让人感觉到此地时间的流逝。

  魔域蛰伏在三界的夹缝之中,弥漫着有助于妖魔族修炼的浊气。这处浑沌之
地被魔尊訾菰在机缘巧合之下所开启,因而成为了魔界的一处宝地。

  之后的每一日都是这般,容渊回来往往已是月上中天。他从不与她多话,沐
浴过后上了床就是合衣而眠,并不碰她。

  过了些时日,他又让人不再绑住钟沁儿,但是给她下了禁制,不能离开他的
住所。

  她手无缚鸡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日把他屋子里的东西全部砸烂。

  容渊回来也不发怒,只是淡淡地扫视一眼,然后对下面的人说:「青鸾,打
扫干净,再把东西再换过。」

  那名侍女抬首看了看二人,目光流转了片刻,才是低声说道:「是,堂主。」

  这时,钟沁儿方才知道他的身份,魔界四分堂堂主之一。

  两人关系出现转机,已是一月之后。

  那夜,容渊先去了净室沐浴更衣。回来的时候,屋子已经打扫过了,四下十
分清爽。

  只见钟沁儿握着一角花瓶碎片,靠在床边已经睡着。

  此前,她所服掩饰容颜的丹药渐渐失效,已恢复了原本的面容。

  凌乱的发丝微垂,侧脸宛如新月般皎洁莹白,鼻梁秀挺,樱唇红润,双目此
时已是紧紧阖拢。

  鸦黑的睫毛似鸽翼般纤长浓密,在白瓷般细腻的面孔映下如扇般的阴影,更
衬出眼下的一片乌青,显然这些日子她睡得并不好。

  容渊感叹了一声,看来还是得把她藏好来,若是被人发现,暴露了身份就麻
烦了。

  今日遇见阎冥的时候,他还在试探他是否已经玩腻了,看来还是得小心一些。

  他的目光转到她的身上,被一抹血色吸引住了,看着她流血的手掌,他微皱
了皱眉,轻叹了一口气,缓缓上前,动作轻柔地取下了那块碎片。

  刚把她的手握住,她就清醒了过来,另一只手的袖子里还藏着一截尖锐的木
头,见他不像往常那般避嫌,而是近在身侧,恐他图谋不轨,抬手就朝他的脖子
刺了过来。

  容渊脸都没有转过去,长袖一拂,就将那截尖木卷入袖中,钟沁儿的手指拍
到他的面上,将那张面具给扫了下来。

  面具被打翻在地上,滚了两下,耀眼的银光一闪而过。

  第一次见他真容,她不禁怔了一下,本以为他是因为面有缺陷才戴的面具,
却没想到面具之下是一张年轻干净的面孔。

  他总是一袭黑衣,衬得面色更是白皙,五官锋利如刃。

  侧脸更是线条流畅,鬓角分明,鼻梁高挺,飞扬的眉间隐着一抹清傲。

  微抿的薄唇绛红似火,美人尖两侧垂下的几缕发丝,都为他的面容平添了一
分绮丽。

  钟沁儿回过神来,只觉得指尖发麻,全身都动弹不得,但是还能说话。

  「你要做什么?」她鸦黑的双眸在眼眶之中不停打着转。

  容渊将她染血的手掌抬起,轻轻吹了一口气,淡然而道:「疗伤。」

  他细细打量着她的手心,见上面有不少细小的木刺,去门外叫青鸾取来药箱,
然后小心地用银镊子帮她取出木刺。

  他的动作如此轻柔,仿佛她是一件精雕细琢的瓷器,而他是个耐心的工匠,
正在仔细地打磨自己的作品。

  夜黑风涌,一缕幽凉的夜风滑窗棂而入,拂动他轻薄的衣袖。

  他着了一身玄色里衣,衣领处滚着银丝绣成的流云纹路,此刻衣衫被风吹得
紧贴在身,半弯着身在床前站着,替她挑刺。

  乌黑长发垂在腰后,柔亮的发梢随着冷风轻拂,更是显得长身玉立,身姿挺
拔。

  钟沁儿不能动弹,他离得实在太近,她只得屏住呼吸,静静看着他低垂的面
容。

  都说苏穆是修真界第一美男,清风霁月,芝兰玉树。但面前这人,与苏穆相
比毫不逊色。只是形貌昳丽,风姿绰约。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你是叫钟婉吗?蓬莱岛的三代弟子?」他低头说道。

  钟沁儿冷眼看他,并不言语。

  他勾了勾唇,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她都不知道,其实对于她的身份他早
就知晓,毕竟她刺他的那一剑可谓终生难忘。

  但此刻,她要隐瞒身份,他就配合她好了。

  容渊将那些细小的木刺给一一挑出干净,才是细细地给她上药,包好白纱。

  钟沁儿低低喘了口气,感觉自己的伤口一阵阵的隐痛,还带着一丝的麻意。

  容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这药有点烈,但效果很好。」

  「放开我,可以吗?」钟沁儿偏过头去,不想与他对视,但口气不知不觉中
柔和了一些。

  他刚要抬手将她的禁制解除,忽然停顿了一下,眉尖微蹙,一副若有所思的
样子。

  钟沁儿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不由出声,「你……」

  容渊的手顿了一下,却是向着烛火一拂而过,只见掌风过处,烛火尽灭,屋
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幽暗之中。

  钟沁儿心下大骇,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另一边,他一个欺身上前,将坐在床边的她给猛地压入了帐中,长发高高扬
起又落下,两人的身子紧贴在了一处。

  这下来得突然,她惊呼了一声,却被他修长的手指捏住了下巴,微微一抬,
双唇已紧紧压在她娇艳如花的唇瓣之上。

  四唇紧紧贴住,没有一丝的空隙,连呼吸都缠绕在一处。

  她整个人都惊住了,想不到过了这么多时日,他终究还是对她下手了。

  她心里又羞又怒,眼底蒙了一层水雾,含恨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

  只见他的双目也是欲闭未闭,半阖的长睫之中泄出一抹缱绻的流光,正流连
在她的面孔之上。

  过了片刻,他微微离开了一些,她正要出声,他又是一吻压住她微启的双唇,
声音轻柔地吐在她唇间。

  「别叫,外面有人。」

              第七十章:心念

  「别叫,外面有人。」

  容渊一抬手,将床边挂起的纱帐一挥而下,将二人的身形完全掩映在了床中。

  钟沁儿凝神静听,似是也感觉到了窗外有轻微的呼吸之声。

  但,这也不是他能轻薄她的理由,更何况接下来,谁知道他还会做什么?

  她狠狠地盯着他,愤恨交织,神色一冷。

  两人唇间,她细白的贝齿一动,已是狠狠咬上他紧贴的唇角,辗转撕开一道
小小的口子。

  鲜红的血粒渗出,黏稠的浆液在二人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冷月入窗,给屋内染上一层朦胧的光晕,轻薄曼妙的翠色纱帐之中,两人亲
密紧贴的姿势透出了无边的旖旎。

  容渊被她咬得唇角发麻,背脊却是滑过一丝的颤栗,他倚在她唇边,忍不住
地低喘了一声。

  「你若不想被阎冥带走,就不要轻举妄动。」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如果他没猜错,阎冥应该是伺候完了訾菰,又跑来这里听壁角。

  这人本就生性多疑,喜怒无常。若是被他发现,他们二人什么事都没有,怕
是转头他又要打起钟沁儿的主意。

  钟沁儿听到他的话,顿时也明白了,想到阎冥那人,她的心都忍不住在发抖。

  她此次潜入魔域完全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本来以她的身手,若
是没有负累,自可在魔域全身而退。

  只是潜入的那夜,在魔域见到的那一幕实在是太惊心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是狠狠一阵抽痛。

  苏穆,竟然与魔界有勾结,这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若不是亲眼目击,
若不是她对苏穆的身形声貌无比熟悉,她也不敢相信。

  他们在天山相处了两百多年,他没有一丝让人起疑的地方,否则师傅也不会
为他二人定下婚约。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叛变的?又是为何而叛变的?

  所幸的是,苏穆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她本想将这个消息尽快传出去,却不
料在深受打击的情况下不慎被人发现,一时急火攻心,才是失手被擒。

  本想着易了容,就算落入地牢暂时也不会惹来太大的麻烦,不料却被阎冥看
中,将她从地牢之中提出,又封印了所有的法力。

  阎冥为了逼她就范,甚至让手下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出活春宫,强逼着她看,
说是让她好好学习了来服侍他。

  那些荒淫的画面此刻又涌上了脑海,她眼眶之中已是泪水涟涟。

  她此生都没有受到如此的对待,功力完全被压制,如今又被容渊下了禁制,
连挣扎都不可以。

  再想到阎冥的所做作为,她现在就如只惊弓之鸟般。

  容渊低头看幽暗之中,她眼底泛起的潋滟水光,整颗心软了又软。

  想着自己跟踪她那些时日里,见过她的种种面貌,对她生了别样的情愫。

  但,都不及此刻被她盈盈泪光,所引起的那一丝爱怜。

  整颗心都仿佛被她紧紧捏住,随着的喜怒哀乐而怦然跳动着。

  他半抬起身,手指压在她染了血珠的唇瓣之上,轻声细语,「别叫了好吗?」

  容渊抬了抬手指,见她果然没有再叫,才是宽了宽心。

  他幽深的目光笼罩着她,慢条斯理地将染血的双指含入唇中,一一舔舐干净。

  月色幽沉,他容貌昳丽,乌发轻垂,此刻做起这样的动作,竟是生出一种别
样的诱惑,映得细长的双眸添了一丝的妖冶。

  钟沁儿从未见过这类的男子,只觉得耳根更烫了,心砰砰直跳,震得胸膛都
要发疼,仿佛下一刻就要一跃而出。

  他看着她依旧是戒备的眼神,轻叹了一声,在她耳边说道:「我若想对你做
什么早就做了,又何必等到今夜呢?」

  钟沁儿的舌尖尝到腥甜的血味,她咬牙说道:「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容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我要说是保护你,你信吗?」

  看着钟沁儿完全不信的眼神,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其实,他是不能忍受别人对她的觊觎,怕别人对她不轨,不想别人对她亲近,
哪怕是苏穆也不行。

  这样的占有欲,在跟踪她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不停地膨胀,早就达到了顶点。

  这些日子,她夜夜睡在他的身侧,其实他也很不好受,但真要强迫她,他又
做不出来,只能自己解决。

  每一夜,见到她明媚的睡颜,对他而言都是一场巨大的煎熬。

  越是喜欢越是克制,这样的心情,她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

  有些念头,一旦生起,就是深入骨髓,刻入心扉。

  因为,他想要得到的是完完整整的她,包括她的心。

           第七十一章:暧昧(微H)

  月色撩人,皎皎清辉。

  银光斜斜地自窗棂漫入,隔着一道轻薄的翠色纱帐,两个人的身躯暧昧得紧
贴在一处,若隐若现。

  容渊垂下头去,面孔贴得她极近,温热的吐息吹拂在她的脸庞之上。

  「配合一下我……」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钟沁儿紧蹙眉心,刚要问是什么意思,却见容渊起身,缓缓褪去了里衣,她
赶忙闭紧了双目。

  他温热的呼吸再一次萦绕,这次是在她的耳畔,「别怕,我不会真的欺负你。」

  他的手慢慢落下,动作轻柔地拂开她的衣襟,但又没有完全脱掉她的衣服,
只是显出她一部分的肌肤,光裸的香肩,莹白的藕臂。

  他垂眼看着她的肌肤在他的指下一点点地显露,眸光愈加深沉,如夜色般幽
黑。

  指尖碰触到的地方,柔滑细腻,宛如细雪般莹白。他刚碰到一点,又收拢指
尖,半垂着眸,敛住了眼底的神色。

  钟沁儿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仍是又惊又怕,生怕他会就此对她不轨。

  因为恐惧,她的肌肤之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紧咬住牙根,止住牙齿的颤
动。

  衣衫半褪,露出里面水红色的肚兜,丝滑的光缎之上绣着鸳鸯戏水,他就着
月光看见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呼吸渐渐发沉起来。

  他眼底染上了一丝情欲的明红色,但又暗自咬牙克制着全身汹涌的情潮。

  他伏下身去,赤裸的胸膛贴了上去,感受她越来越僵硬的娇躯,在她耳边温
声安慰着,「他就在外面,你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好……」

  坚实的胸膛正好抵在她高耸的双乳之上,这个动作让两人的身子都颤了一下。

  容渊感觉到她胸脯的绵软,又闻到她身上阵阵诱人的体香,不禁耳根一热,
感觉到身体的某个地方立即起了反应,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此刻,他的身子正嵌入钟沁儿的两腿之间,下身的变化如此明显,他硬挺的
凸起让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当然知道那是男人的阳物,她从前也曾私下偷阅过话本春宫,知道他这样
是动情了,心里的惧意又加深了。

  「抱歉,我控制不住。」他小声地说道。

  钟沁儿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就看见他微红的脸,清澈透亮的眼眸透出一点涩
意。

  她心里又怕又羞,洁白如玉的面庞早就飞满了红晕,见他也是如此,不由一
怔,心怦怦跳动着。

  容渊唯恐窗外的阎冥生疑,只得将她下摆的衣裙撩上去一下,露出半截雪白
的大腿。

  这样隔着蒙蒙纱帐,隐隐可见他赤裸的身躯正压住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

  「你能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他想了想,又低声道:「就像那天在地牢看到的那种情形,那个女人的声音……


  两人都是一阵激灵,想到那一夜阎冥整出的那场活春宫。

  那一夜,当容渊入到地牢之中,看到得就是极其香艳荒淫的一幕。

  两个魔界弟子在地牢之中交媾,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全然不顾在场有人,
尽情地投入,交合之处的春液甚至泛滥一地。

  一时之间,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娇媚的呻吟蔓延在整个地牢之中。

  而钟沁儿在一边,几乎是被阎冥强逼着看着这一幕,整张俏脸涨得通红,又
羞又愤。

  容渊其实早就发现了她的身份,因此做了些手脚,让她藏于一些身份低微的
仙门弟子之中。就连牢房也是私下挑选过的,不料,她还是被阎冥给挑了出来。

  两人想到那一夜地牢中的一幕,心跳都加速了,钟沁儿是羞愤交加,容渊却
是血脉贲张。

  钟沁儿感觉到他的下身膨胀得更大了,她的目光根本不敢向下移去,只能停
留在他的脸上,有些愤恨地看着他。

  想到那些淫秽的画面,她只觉得恶心,怎么可能学得出那个女人的叫声。

  容渊无奈,只得抬手在她腰间一掐,掌心触感的柔滑,让他忍不住地轻喘了
一声。

  「啊……」钟沁儿带痛地惊呼了一声。

  容渊眉心微拧,见她双颊艳红如醉,一时心猿意马,但又只得强行忍住。

  「就类似……这样的声音。」

  他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诱哄,见她仍是不语,又是悄悄地在她大腿掐了一下。

  这一次,钟沁儿的声音又带上一丝的哭腔,但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他想了一下,双手撑在她身子的两边,做起在她腿间起伏的动作。

  他垂下的乌发丝丝缕缕地掠过她雪白的肌肤,发梢撩拨出一丝难耐的痒意,
让她不禁咬了咬下唇。

  钟沁儿当然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虽然明白是做样子,但又害怕他会弄假成
真。

  有时一不小心,火热的阳物还真的撞到她几次。每次撞到都惹来她抽泣的声
音,倒是不用他继续地掐她了。

  容渊低头看她,见她眼底盛着的眼泪都滑落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想到刚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吻住她的樱唇,柔软又芳香,让他的心一
阵颤动,盈满了对她的爱意。

  虽然是形势所迫,但那一刻他真的是出自真心地想要与她亲近。

  毕竟,在她所不知晓的地方,他已经默默地等待了许久。

  他收回一点思绪,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她。心里暗想,阎冥听到她的哭声,
一定会认为他在情事之上莽撞无礼,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但现在,只能如此。

  虽然隔着衣物,但他仍可感觉到她哭泣时候起伏波动的双峰,柔软的乳尖正
贴住他的胸膛。

  两相摩擦,胸前的两颗蓓蕾也渐渐挺立起来,磨得他喉头发紧,欲根又涨又
硬,忍不住地低低喘息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她一边大腿的裙纱垂落到了根处,整根修长的玉腿暴露了出
来。

  涨到极致的肉棒,粗硕硬挺,红到发紫,在前后的动作之中偶尔也会摩挲她
光滑的大腿,引来他脊背之上的一阵战栗。

  她感觉到被他圆硕的龟头一下擦到大腿,一下撞进腿心,灼热逼人。火热的
棒身有时摩挲着她的大腿内侧光裸的肌肤,她感觉到一条条,像经脉一样的突起。

  她甚至感觉到,龟头顶端有些湿粘的液体碰触到她的腿根,又顺着肌肤缓缓
滑落下来。

  更让她羞耻的是,她的腿心深处也渗出一些粘腻的花液,慢慢地顺着紧窄的
甬道涌出。

  钟沁儿为自己这样的身体反应感到羞愧,紧紧阖上了双目,咬住嘴唇,小声
地啜泣。

  晶莹的泪水,自她的眼角不停地滑落下来,将身下的被褥都给浸湿。

  容渊垂眸看着她,眼底的神色是又爱又怜,想着那一年的她在戎关道上,一
身红衣,明媚动人。

  她手持一柄含光,使出天山派绝学天光十九式,以一战数十人,是何等的惊
才绝艳。

  面上神色却始终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寒芒逼人,清傲冷艳。

  那时,他的心里就对她生出了一份倾慕。

  如今的她,脆弱无助地卧在他的身下,衣衫半褪,双睫之上挂满了透明的泪
珠,梨花带雨,轻咬樱唇。

  他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要化了,这样的她,也让他欢喜得不得了。

  不管什么样的她,他都欢喜得不得了。

  他低下身子,想要去吻她的泪水,又唯恐吓到了她。

  嘴唇轻轻滑到她的耳边,柔声抚慰道:「别哭了……」

  他其实也感觉到她的动情,心里更是百味杂陈,毕竟他知道,现在的她对自
己并没有别的想法。她的一颗心,还是是属于苏穆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涩又痛,只能轻叹一声,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安慰的轻吻。

  龟头渗出的清液和她粘湿的花液甚至将她的裙子都浸透了,让他的肉棒在一
片湿滑之中摩擦着,带来一阵阵酥麻的快感,在他的脊背之上蔓延。

  他只能咬紧牙根,强忍着真正占有她的欲望,不让自己跨越雷池一步。

  晶亮的汗液,随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动作,滴落在她裸露的肌肤之上,与暗夜
之中闪着幽亮的光芒。

  此刻,若是从窗外来看,就着那一缕清浅的月光,屋子里的光线也是朦朦胧
胧的。

  隔着那一道蒙蒙的纱帐,隐隐可见,女子凌乱的衣衫半褪,露出的肌肤莹白
如雪,在她的身上,清瘦颀长的男子身躯,已是全身赤裸,正在她修长的双腿之
间上下起伏,前后冲刺。

  整间屋子里,是女人轻轻的低泣之声,低柔宛转,男子不停地粗喘,饱含着
浓浓的情欲,渐渐低哑,透着说不出的香艳旖旎,让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终于,在最后一下用力地前挺之中,肉棒的前端抵住她的腿心,隔着湿透了
的亵裤,泄出了一股浓稠的阳精,喷射在她的裙上。

  他重重地喘息了一声,伏在了她的娇躯之上,他绷紧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下来,
但仍在微微地颤抖着,带着高潮过后的余韵。

  顿时,整个屋中,弥漫出一股麝香之味。

  浓烈而暧昧。

              第七十二章:伤痕

  夜色深浓,晚风流动。

  容渊倚在她的颈边,微阖着眼,感受着释放带来的极致快感,沉沉的呼吸之
声,渐渐平缓下来。

  钟沁儿感觉到他停下了动作,饮泣之声慢慢低了下去,心里的弦先是放松了
一瞬,又再度绷紧了来。

  容渊撑起一点身子,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仔细地听着窗外的声音,确认外
面已经无人,才是放下心来。

  他低头见到她双目紧阖,满面泪珠的样子,心里怜爱极了。

  他替她理着凌乱的鬓发,柔声道:「没事了……别怕……他走了……」

  他又伸手下去,摸到两人腿间一片狼藉,又愧歉地说道:「抱歉……没控制……
我以前也没……」

  话说到一半,他又止住了。摇首苦笑了下,他为何要这么对她说?

  且说了,她也不见得相信。她怎么会明白,他对她的那分心意。

  钟沁儿眨了眨眼,长睫被晶莹剔透的泪水糊住,睁开得极其缓慢,音色之中
仍带着哽咽,「他……真的走了吗?」

  她也知道,若是她被阎冥带走,所遭遇的事情可就不止如此了。

  「嗯,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话一出口,他也怔住了,这明明就是个承诺。

  容渊只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抬手替她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别哭了,刚
才吓着你了对不对?我,以后……」

  本来为了安抚她,应该是说以后再不会这样,但这样的话显然是违心了。

  以后……只想对她做更过分的事。

  钟沁儿睁开被水雾迷蒙的双眼,看见他俊秀的面孔透着隐忍的红,耳根更是
烧到极致,整个耳廓几乎都红到透了。

  夜色之中,他长发微散,眉目如画,眼底的几分涩意更是让他显得年轻,看
上去竟像是凡界未及弱冠的少年。

  只是,微微上挑的眼尾晕着一抹红,明明是得到了餍足的神色。

  是因为刚才他们那样吗?

  她仍然记得,他最后时刻的那一声喘息,低沉粗哑,让人的心跳都快了起来,
砰砰地撞击着胸口生疼。

  那样的声音,为何她一点也不厌恶?

  她带着羞意地偏了偏目光,见他就连脖颈都染了一层薄红色,如一张莹洁如
玉的宣纸之上晕开的一点朱砂,弥漫而开的浅浅红色。

  她心口一窒,屏住了呼吸,眸光再向下流转,忽然看到他胸口有一道疤痕。

  有什么念头倏地涌上心尖,她氤氲着水气的杏眸睁大了,就着轻柔的月色,
仔细地辨认着。

  那道伤口凹凸不平,蜿蜒在他左边的胸口,就差一点就触到心房了。狰狞的
伤痕,显示出当时下手之人是如何的果决。

  她心里宛如暗夜之中的一道闪电掠过,忽然被映得亮如白昼。

  太苍山,戎关道,云破长空。

  这事不过发生才一年多,依然是历历在目。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被她最后一剑云破长空刺伤的黑衣人,也是带着银色的
面具,他的身形渐渐与面前的他重迭在一起了。

  他按着血流如注的胸口,对她说道:「我会记住你的。」

  然后,在夜空之中,他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垂去。

  那时她太自信了,又担心着她身后的苏穆,并没有给他再补上一剑,也没有
仔细地察看他是否还残留一口气。

  就这样,给自己留下了致命的隐患。

  钟沁儿的双唇微微颤动起来,「你的这道伤……」

  容渊也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去,看着那道伤疤的目光却是温柔如水,他再扬起
头来,不动声色地静静看着她。

  「你认出来了?」他轻扬眉眼,淡淡地说道:「这一剑……是你刺的。」

  钟沁儿的心猛地一沉,所以,从始至终他都知道她是谁。

  「你……把我放在你屋里……是为了报复我吗?」

  她把目光从他的伤痕移开,缓缓抬首看他,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

  容渊蹙了蹙眉,抬手将她的衣襟给拢了起来,遮住之前裸露的肌肤,目光在
触到水红色的肚兜之时,略暗了暗。

  「这些日子,我有对你做过什么吗?」他语气低柔。

  钟沁儿一时语塞,确实这些日子以来,除了今夜,他从未冒犯过她。

  甚至经常会带一些新奇的玩意,凡界的吃食,让侍女给她。给她准备的衣衫
饰物,也是十分秀美精巧的。

  就连侍女对待她的态度,都是客气恭敬的,没有一丝的怠慢,根本不像对个
阶下囚。

  只是,这一切若是在他知道她身份的前提下,更是让人不得不深思。

  毕竟天山派,是讨伐魔界的主力,就连苏穆都已背叛了师门。谁知道,他做
这些会不会是别有用心?

  容渊起身撩开纱帐,将玄色里衣穿了起来,披散的长发别了一根式样简单的
银簪,在幽暗之中映出一道白光。

  宽大的长袖在她身上一拂而过,钟沁儿感觉到指尖微动,她的身子已恢复了
自由。

  她想都没想,一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朝他脸上拍去。

  容渊本可避过,但却没动,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巴掌,被她的力道打得偏过
头去。

  她也没想到能得手,不由怔了怔,定定地看着他白皙面孔上清晰的指痕。

  「钟姑娘,刚才是我冒犯了,所以挨你一掌是应该的。」

  他垂了垂眸,又缓缓抬起眼来看她,「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份,让你来这,
也不是为了报复你,或者策反你。」

  「那你是为何?」她低声问道。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纵容是为什么?」

  他黑玉般的乌眸深深地望向她,轻声说道:「你这么聪明,一定会猜到。」

  钟沁儿坐起身来,感觉腿心之间的粘腻,不由面上一红,想着他说的话,咬
唇说道:「我不信,你们这种人……」

  「我们这种人?我是哪种人?」容渊勾了勾唇,轻笑了一声,「不是所有的
人都有选择的机会。」

  若我能选择,我也不愿意来魔界做卧底,我也想光明正大地留在天山学艺,
做你的小师弟。

  若我能选择,我也想在天山与你朝夕相处,与苏穆一较高下,看看最终是谁
能赢得你的芳心?

  只可惜,身不由己。

              第七十三章:思念

  月圆月缺,光阴流逝。

  那夜过后,阎冥消停了一阵,两人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钟沁儿看着月亮的盈缺变化,计算着日子,不知不觉她已在魔域待了近半年。

  容渊确实没有再为难过她,或许如他所说,他从来都就没有打算为难她。

  只要他身在魔域,无论多晚都会回来。有时她入睡了,听到些许响动,微微
睁开眼之时,会看到他就站在床前,默默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与夜色溶于一体,含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就那样默默地看着她,
面容神色没有一丝的变化。

  当她有些惧怕地卷紧被褥,戒备地盯着他的时候,他却也只是低低地说一句。

  「睡吧。」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仿佛情人的耳语。那时,她总会想起他此前所说过的那
段话。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纵然是为什么?你这么聪明,一定会猜到。

  她的确猜到了,但是她不敢相信。

  只是,有些话一旦听进耳里,便像是入到了心间,让人不由生出百种情绪,
千种滋味,万万不可忘怀。

  那一年的深秋,他走了整整一个月。

  临行前他递给她一件物什,她低头一看,是一个玉色的葫芦,只有掌心大小。

  「阎冥修的是火系术法,这里面有能克制他术法的忘川之水,若是他敢来骚
扰你,你就用这个来对付他。」

  「你帮我来对付他,不怕他们找你麻烦?」

  她的指尖摩挲着那个葫芦,一阵沁凉的感觉顿时自内向外传来,凉透了她的
掌心。

  她深知忘川之水位于冥界九重渊阁之下,两岸的曼珠沙华能释放出迷噬人心
的幻觉,想要得到并不容易。

  但,他还是给她了。

  容渊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淡然说道:「你的安全更重要。」

  钟沁儿迎上他殷切的目光,见他的眼神里隐着一丝的柔情,缱绻似水,不由
自主地避开了他的眼神。

  「你这次要出去很久吗?」她不再与他对视,偏过头去。

  「我会早日回来的。」他抬了抬手,想要轻抚一下她的脸庞。

  当他的手越伸越近,指尖已经触到她脸侧的细柔发丝,就快要碰触到她肌肤
的时候,却还是紧抿住唇,突然收了回来。

  他看着她新月般莹洁的侧脸,秀美可人。她眉眼轻垂,微落的卷曲长睫微微
颤动,掩映着眸中的情绪,不由抿了抿唇。

  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最后轻轻地说了一句。

  「等我回来。」

  此时此刻,一言胜万语。

  一个月后,容渊回来的那晚正值雨夜。

  整个魔域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蓝色的闪电不停地划破天际,倾盆大雨,
从天而降。

  钟沁儿走到窗前,见屋外黑得是伸手不见五指,不时感觉到有习习凉风漏进
来。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被人一下用力打开,响声震耳。

  她转过身去,隔着一道屏风,外间烛火通明,她缓缓走近屏风,默默地望去。

  正看见许久未见的容渊被两人搀扶着进来,青鸾跟随在后面,神色紧张。

  容渊坐在外间的矮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双目微阖,额上豆大的汗珠不停
地落下。他全身上下鲜血淋漓,将整件衣衫都全部染透。

  钟沁儿心头一跳,一月未见,她已经猜到他肯定是去执行了什么重要的任务,
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狼狈地回来。

  从前他也会偶尔出去几天,也会带伤回来,却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

  她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心情,仿佛是有一块大石沉沉地压在心口,让她连呼
吸起伏都有些困难。

  耳边再次响起此次临别前,他的那句,等我回来。

  忽然觉得,连呼吸都是一种痛。

  随行的一位医者出声,让搀他进来的人给他换下脏的衣物。钟沁儿见状,赶
忙又转过身去。

  等到她回过身来,隔着屏风再望过去,容渊已半卧在榻上,上身赤裸,下身
仅着了一条亵裤,被拉到了膝盖之上。

  那位医者给他简单地清洗了伤口,开了外敷的伤药,嘱咐青鸾替他上药,自
己则去了药室,准备亲自熬药。

  外间有人,钟沁儿只得拿了一把团扇,遮住下半张面孔,缓缓步出,走近他
的身侧。

  她仔细地打量着他的那些伤口,又扫了一眼青鸾拿着的治伤药,微微皱起眉
头。

  她踌躇了一下,才是开口说道:「这药恐怕是不行……」

  青鸾转过脸来望着她,神色微动,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让另外二人都退
了出去。

  然后,对着她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了,钟姑娘,有话请直说。」

  钟沁儿放下团扇,缓缓坐在榻边,外间雨疏风骤,整间屋子烛光飘摇,笼在
明黄的光线之中。

  她第一次正对上他半裸的身躯,看得如此的清晰,忽然耳根一热,玉白的耳
廓透出了一点点的红。

  她按捺住心中的羞意,手指着容渊肩头的一处伤。

  「这道伤外表红中透黑,又有火气弥漫,里面又有丝丝冰蓝,这是蓬莱岛的
火焰冰掌。」

  这时,容渊微微睁开眼来看着她,薄唇微挑,「不错。」

  她咬唇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寻常伤药仅能止血,若想缓解伤痛,不落
后遗症,还需要加一味绛珠草。」

  青鸾探寻的目光对上容渊,见他朝她微微颔首,便默默记了下来。

  钟沁儿的手又落到他手臂前方,「这道伤口前尖后宽,是钟离门特制的武器
雁翎刺所伤。钟离门雁翎刺有一路十二式剑法,辅以本门水系术法,水雾为障,
水矛为刺。」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要治这道伤,伤药之中还需加入红铁花泥,火棘
鸟的血液。」

  容渊此次任务应该是对上了四大仙门,她只得将这些伤处一一道明,又仔细
地告诉了青鸾该如何对症下药,内服之药又应该如何熬制。

  青鸾将她所说的一一记了下来,又问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钟沁儿犹豫了一下,她此刻术法被封印,真气全无,也没法去探他的内息。

  容渊再度睁开眼来,轻声说道:「内伤无大碍,我自己慢慢运气调理就好,
青鸾你照着记下来的方子再去药室配药。」

  他把目光转到钟沁儿的身上,看见她正站在床边,清冷如霜的双眸凝视着他,
不见任何的波澜起伏。

  青鸾转身离去的时候,她也站起身来,准备移步去里间坐着,却不料容渊身
子微起,拉住了她的手。

  「别走。」他五指收拢,用尽仅有的气力紧紧抓住她。

  青鸾回身,深深地扫了两人一眼,细声劝慰道:「钟姑娘留在这吧,不然堂
主动静太大,伤口又会崩开。」

  钟沁儿只得又坐回了榻边,她微低下头来,眉眼轻垂,一言不发。

  容渊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她,千言万语都沉于眼底,一切尽在不言中。

  钟沁儿垂眸,见他的手上还有些血污,于是以另一手抽出条汗巾,仔细地替
他擦拭起来。

  等到她将他的一双手都给擦干净,他也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双手。她挣扎了一
下,见挣不脱来,便也就不再动了。

  容渊见她安静柔顺的样子,只觉得整颗心都被一种浓浓的情愫给盈满了。

  他将她轻轻带到怀中,音色缠绵,柔声问道:「我们分别的这一月零三天,
你可曾想过我?」

  钟沁儿的下颌正抵在他的胸前,眸光正落在她从前刺伤他的那道伤疤之上,
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雨声。

  他抬手轻抚着她的柔顺青丝,从发顶缓缓抚至腰间的发尾,再次启唇,声音
带着微微的低哑。

  「我没有一日不在想你。」

              第七十四章:微苦

  我没有一日不在想你。

  这一句他说得极轻,但是落到她的心间却是重极了,重到她一时不知该如何
回应他。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屋中却是灯影幢幢。

  一月未见,他瘦了许多,下巴都尖了不少,整个人因为虚弱,更显得清隽俊
逸。

  一室昏黄之中,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颌。许久未见日光,她的面色皎白,宛如
天山顶常年不化的一抹雪色。

  一袭淡紫色襦裙,不施粉黛,仍是明艳动人。青丝如瀑,朱唇皓齿,此刻一
双翦水双瞳正静静地凝视着他,盈盈波光,流转其中。

  容渊抚过她颊边垂落的一缕乌亮发丝,缓缓摩挲着,感受着指尖的柔滑,
「我真的担心,自己会回不来,会再也见不到你。」

  钟沁儿听闻此言,紧抿住了双唇,纤长的羽睫轻轻颤动着。

  容渊低声说道:「我事情办完,本来五天前就可回来,路过幽州还给你带了
芙蓉海棠糕,结果却被他们联手伏击,差点就……」

  他轻轻笑了笑,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了。

  她却是抓中了他话语中的一个重要信息,缓缓地坐了起来,「芙蓉海棠糕?」

  容渊看了看她,柔声说道:「幽州特产,可惜都烂成泥了,不是你最爱的吗?」

  钟沁儿的瞳孔骤然收缩,面色渐渐冷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最爱芙蓉海棠
糕?」

  他怔了怔,自知是失言了,但仍是毫不在意地轻笑了声,侧首看向她。

  「那年你们从太苍山下来,去了幽州,我一直跟着你们……直到你们回了天
山。」

  钟沁儿神色仍是清冷,但放在身侧的双手却是慢慢收紧,弯曲的指尖泛着苍
白,「一直跟着吗?」

  「是的,我一直在暗处看着你们……」

  容渊唇角轻轻扬起,眸色渐深,「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你是想苏穆多一些,
还是我多一些呢?」

  他当然知道自己比不上苏穆,但总有那么一丝的奢望。

  钟沁儿捏紧了手心,指尖拢得更深进去,面孔忽如失了血色般苍白,「别再
提他的名字。」

  容渊愣了片刻,心里却是喜忧掺杂,良久才是低声回道:「好,婉婉。」

  钟沁儿侧眸瞥过去,微眯起眼来,「你叫我什么?」

  他含笑望着她,眼瞳如有星辰凝聚般明亮,唇角扬起轻轻的弧度。

  「我这次去了洛阳,就顺带去看了钟氏族谱,才知道你从前的名字是叫钟婉。」

  「嗯。」她不想再提之前那个话题,就很快颔了颔首。

  她的眸光轻轻柔柔地晕开来,缓缓道:「其实沁儿才是我的小名,师父爱叫,
所有人就都跟着叫了。」

  他见她的面色渐渐放柔,不由抬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耳垂,缓缓摩挲了片刻,
再沿着脸侧的弧线柔柔滑下。

  他有些害怕她会躲避,因而动作轻柔到了极致,就连指尖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钟沁儿仍是静静地坐着,却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乌色檀眸望向他的手,
眸光如水,跟随着他的指尖动作流转。

  容渊见她没有抗拒,心里更是欣喜,眼眸都亮了起来。

  她的温柔顺从似一把软刃,轻轻地扎入他的心窝,不需要怎么动作,只是里
里外外地磨着,就已让他劫数难逃,整颗心都属于她。

  他的目光轻柔如泉,低声细语,宛如呢喃。

  「婉婉,给我一个机会,我此生绝不会负你。」

  过了良久,她才是轻轻回了一声,「嗯。」

  容渊大喜过望,正欲说些什么,只听门声一响,青鸾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不仅有配好的伤药,还有煎好的药汁,热气腾腾,弥漫着浓重的味道。

  青鸾将托盘放在榻边小几上,轻声说道:「这些都是按钟姑娘的方子调的。」

  她上前正欲替容渊敷药,却见钟沁儿没有起身的打算,不由踌躇了一下。

  钟沁儿向着她淡淡一笑,「我来吧。」

  青鸾转头看向容渊,见他点了点头,便缓缓退下,只是在关门之前用略带担
忧的眼神扫了二人一眼。

  钟沁儿认真地打量着那些伤药,一一对症给他仔仔细细地敷了,又扎好了白
纱。

  只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面对着半裸的他,不免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好不容易敷完了药,她才是松了一口气,将药碗递给他。

  容渊盯着那黑浓的药汁,没有伸手过去,只是用目光示意着她看他肩膀的伤
口。

  其实刚才帮他上药的时候,钟沁儿就已经知道,他是个极其能忍的人。

  那么重的外伤,整个上药的过程他都没有一声呼痛,哪怕面色苍白,汗如雨
下,都依然是暗自忍耐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拿起白瓷勺子,盛了一勺药汁,低头吹了吹,才
是慢慢送到他的唇边。

  他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她的脸上,如月色般轻柔,将她整个笼罩着。

  此刻,她的双颊仍是染了晕红,如一朵淡粉色的芙蕖,在细若白瓷的面孔之
上盛放,娇柔清婉,美不胜收。

  见他喝了一口,紧皱眉头,她不由轻声问道:「苦吗?」

  他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喂他,只是每喝一口,眉心又蹙起一点,面色更古
怪了一些。

  终于将药全部喝完了,她放下药碗的时候,疑惑地用手指沾了沾碗底残留的
药汁,放在唇间轻轻一尝。

  容渊神情微变,已是来不及阻止她,只得默默地看着她花容失色,整张面孔
扭曲在一起。

  「这么苦,你是怎么喝下去的?」她忍不住出声。

  他眉眼轻扬,笑了笑,「比这更苦的药我都吃过。」

  她轻盈地起身,在屋角长桌之上打开一扇半人高的黄花梨座式药箱,里面被
间隔成了六九五十四具木抽屉。

  这些抽屉里,装的都是这半年来他给她送的各种小玩意,五花八门。

  她凭着记忆抽出其中一格,微愣了一下,却还是取出一物。她走到他的身前,
展开了那个木盒。

  容渊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巴掌大的木盒里放着一颗琥珀色的蜜饯。

  他勾了勾唇角,淡淡说道:「朔州的蜜饯果然名不虚传,你吃得都只剩一颗
了。」

  钟沁儿被他说得恼怒不已,坐在榻边,伸手将那颗蜜饯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容渊眉眼盈满了笑意,咬着那颗蜜饯,含糊地问道:「方才的药苦吗?」

  她奇怪地瞥着他,回了一句,「比这更苦的药我还没吃过。」

  容渊忽然一下抬手,按住她的后颈,就是向他压了过来。她毫无防备,看着
他的面孔在眼前放大,他一侧脸,已经吻住了她的双唇。

  她本想推开他,可是当双手抵在他胸前的时候,触到他身上的白纱,顾忌到
他的伤口又顿住了,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她默默地阖上了双目。

  飘摇的烛光之下,两个人的身躯越贴越紧,亲密无间,宛若一人。

  他温柔地含住她的双唇,舌尖轻挑,蜜饯的味道在二人的唇齿之间,渐渐蔓
延开来,驱散了原本的药味。

  两人唇瓣辗转之间,他微睁开眼来,一抹明亮的眸光在半阖的羽睫之中轻快
地掠过,凝视着她安静的面孔。

  她顺从地被他吻着,此刻屋外的雨声在耳里渐渐地放大,仿佛每一根雨丝都
落在了心房之上,慢慢盈满,几欲溢出。

  他咬着她的唇角,眸光醉人,柔声问道:「不苦了吧。」

  她的嘴唇被他吻得水光潋滟,眼瞳也氤氲着薄薄的水雾,只能轻轻地在他唇
间「嗯」了一声。

  其实不是完全不苦,是沁人心腑的甜蜜之中还藏着一丝微微的苦涩。

  若有似无,让人难以察觉。

              第七十五章:夜奔

  那一年的十二月初十,魔界的灯祭节。

  灯祭节,进出魔域的唯一出入口,魑魅之门会打开三日,迎接来自各界的信
徒,进入魔域朝拜。

  距容渊伤愈归来已有一月之久,他的外伤好得已是七七八八,又用了术法,
因而也不会再留疤痕。

  所幸内伤不重,经过一番运气调理之后,也无大碍。

  唯独数年前,钟沁儿刺他的那一剑伤痕,仍在他胸前的肌肤之上,清晰可见。

  钟沁儿给他换药的时候,抚了抚那道狰狞的疤痕,「这伤会留疤,一定是当
初没有好好地治。」

  容渊长眉一扬,一手握住她的指尖,不以为意地说道:「我就不想让它好……」

  「这是为何?」她低声问道。

  他放开她的手,拢了拢里衣的衣襟,瞥她一眼道:「就是想这样,便能一直
记住你了。」

  她想到他曾说过对自己是一见钟情,心里一动,但仍是紧蹙眉心,「胡闹。」

  容渊笑了笑,眉眼皆是脉脉柔情,抬手托起她的下颌,轻轻印了一吻在她的
眉心。

  其实这伤时不时仍会痛一下,不过他不想让她知道罢了。

  他换上了一边放着的衣衫,今日是魔界的盛大节日,因而穿得极其隆重。

  一袭玄色长衣,黛色腰封勾勒出如松般挺直的身形。外衫前襟是暗金丝织就
的水波纹,走动起来闪着荧荧光辉。

  不似平日高束的马尾,而是以银色飞鸟状发冠拢了乌发,银冠正中镶了一颗
圆形的翡翠,正绿莹透。

  外面披了一件黑天鹅羽大氅,帽沿滚了一圈蓬松的黑色狐狸毛,下摆又镶了
一圈明蓝色的孔雀翎。

  她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踮起脚尖,为他系上了颈间的系带。

  他看向她的目光,轻柔如水,说不出的柔情缱绻。

  「婉婉,今日灯祭节,我会忙到很晚,你早点睡吧。」

  钟沁儿点点头,目送着他走出房门,才是转身。刚绕过玉色的屏风,坐在里
屋的桌前,又听到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她刚刚起身,就见他转过屏风,神色匆匆地疾步向她走来。

  「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话未说完,已被容渊一下紧拥在怀中。

  他双手捧住她的面颊,一个低首就深深地吻住了她,将那些剩下的话语,吞
入唇间,卷入齿中。

  四唇相对,他用长舌撬开她的牙关,勾住她细软的舌尖,含在唇中紧紧吸吮
着。她不禁嘤咛了一声,揽住他的脖子,也热情如火地回应起来。

  两人吻得忘乎所以,过了良久,他才是放开了她,声音低哑地道:「忘了这
个。」

  她被吻得双颊红艳如枫,一对明眸都泛着盈盈水光,「子期……」

  他低低应了她一声,又轻轻将她侧脸的发丝抚在耳后,眸光如醉。

  「等我回来。」

  这个季节已是魔域的隆冬,纵然大雪纷扬,黑水河的河面却从不结冰。

  子时刚过,夜色暗涌。

  首批朝拜结束的信徒们,坐着小舟沿着黑水河逆流而上,准备穿过魍魉之门,
离开魔域。

  雪花漫天,一旦触到水面就似消失了般,无影无踪。暗黑的河面之上,朵朵
莲灯漂浮着,明明灭灭,盈满了整个水面,宛如天上的银河。

  魔域的小舟黑如夜色,仅能容纳两人坐在首尾,两头尖尖,宛如月牙,浮在
黑水河的河面之上,缓缓荡漾,朝着魑魅之门飘去。

  其中的一艘,比起其他的小舟略沉一些,但如若不仔细查看,几乎难以察觉。

  小舟的船底正贴着一人,她纤柔的身子整个沉在水中,两手轻托着船沿,掌
心紧紧吸住船底,一动不动。

  这人正是钟沁儿,她本就水性极好,在其中呆上半个时辰是毫无问题。她法
力被封印,只能以这样的法子来离开魔域。

  透着暗沉的水面望去,魑魅之门已是近在眼前,很快她就能逃离此地了。

  就在这时,河面上传来一声清啸,铮鸣之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有人御剑拦
住了这些小舟。

  钟沁儿心中一惊,咬紧牙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忽然,她感觉到舟身荡漾,水花响起,竟是有人将她所托住的小舟上的二人,
朝岸边扔了过去。

  这时,船身一起一伏,已有一人牢牢站在了中央。

  她听见船上之人冷冷一笑,不由心下一沉。

  他的声音是如此熟悉,这一个月来的每个夜晚,总是在她耳边柔声细语,倾
诉衷肠。

  是容渊。

  结果,还是被他发现了。

  她的心宛如沉到水底,不断地下坠,这唯一的逃离机会也没有了。

  只听见水波响动,他一只手疾如闪电地探入水面,五指准确地握住她的手腕,
用力一拽,已经将她翻上了小舟。

  细雪飞扬,舟面已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在夜色之中,被莲灯一映,闪着莹洁
的光芒。

  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抬眼,正对上容渊阴鸷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战,
身子微微发起抖来。

  他还是穿了之前的那身衣衫,站着打了个响指,这艘小舟便转个头,朝着魔
域的方向行去,离魑魅之门越来越远。

  容渊神色冰冷地蹲在她的身前,抬手替她抹去面颊之上的水珠,又和白日离
去时一般,将她面颊边的发丝拢到耳后。

  「这些日子你对我这么虚与委蛇,都是为了今夜吧。」

  他两指紧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一点,与他直直对视。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阴沉的模样,身子又冷到彻骨,整张面容顿时苍白如雪,
紧咬住唇角,定定地望着他。

  「是,我要离开这里。」她一字一字地将话语自唇间迸出。

  他看了她半响,勾了勾唇,「你走不了的。」

  钟沁儿眉眼轻挑,浅笑了笑,「总得试一试不是吗?」

  容渊面色一沉,显然是气极,他正欲说些什么。忽然,魑魅之门那边,远处
的河面又有一人飞来。

  他回身去看,却不料钟沁儿一手揽住他的脖颈,一手翻出一柄短剑,直直抵
在他的颈项之间。

  他低头细看,这把短剑是平日给她防身用的,却不想被拿来了对付他,心口
宛如被巨石碾过般沉痛。

  「是阎冥,你拿我来威胁他没半点用。」容渊淡淡说道。

  钟沁儿知道他俩一向交恶,自己这招根本行不通,况且自己没有任何法力,
只能等着束手就擒。

  她的手下略一放松,就马上被容渊夺了短剑,收了起来。他欺身而上,压住
了她的身子,两人紧贴在小小的舟上。

  他一手钳制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面孔向下,寻到她的嘴唇,轻轻含住。

  「不想被他带走,就听我的。」他的目光放柔了一些,盈了一丝的爱怜地望
着她。

  另一只大手一挥,竟然将她那些湿漉漉的衣物给全部脱了下来,露出了雪白
娇嫩的胴体。

  她心下一惊,想要叫唤,却被他深深地吻住,他狠狠攻池掠地,恨不得将她
的唇瓣都给咬破。

  她动弹不得,踢了他两脚,又被他用膝盖压住了双腿,只能睁着一双水盈盈
的眸子,略带慌乱地看着他。

  一吻方休,他气喘吁吁地抬首,「是跟他走好,还是跟我走好,你自己决定。」

  他的目光幽沉如潭,在她赤裸的周身扫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身无寸缕的
模样,连呼吸都变沉了。

  他慢慢地放开她的手,然后又将黑色的大氅脱下,盖住她裸露的娇躯,只余
光洁的四肢在外。

  「堂主真是好雅兴。」

  他们的身后,阎冥停在半空之中,阴恻恻地说道。

  容渊冷哼了一声,装作整理衣服的样子,再缓缓地起身,回过头去。

  「右使更是有雅兴。」他冷冷地回道。

  阎冥侧首,目光向后流转看来,只见钟沁儿的身子被遮掩在黑鹅大氅的下面,
香肩半露,仍在轻轻喘息着。

  她的嘴唇红润,泛着潋滟的波光,还有着被狠狠亲吻过后的丰润。

  大氅下露出的手腿,纤细莹白,还泛着水珠,发丝潮湿,似是刚经历过一场
情事后的香汗淋漓。

  阎冥眸色愈加深沉起来,喉头上下滚动,沉声说道:「子期,半年多了,你
也应该腻了,把她给我吧。」

  钟沁儿心中大骇,果然给他料中了,她紧紧捏住身前的大氅,看向容渊的眼
神之中藏了一丝的哀求。

  她知道他对她一直是很好的,至少在男女之事上,这半年来他从未对她有过
任何的不轨。

  哪怕这一个月来,亲密了不少,睡前会紧紧拥吻在一处,他也会克制住自身
的冲动,不去冒犯她。

  直到最后,两人都是一个朝里,一个朝外地睡着。

  容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神色未见端倪,面孔再转向阎冥之时,却是多了一
丝的阴鸷。

  「我的女人不劳右使费心。」他冷冷地回道。

  阎冥阴笑了一声,上挑的凤眼,勾出无边春色。

  「要是我今夜非要带走她呢?」他慵懒地说道。

  容渊双目一凛,左手一抬掌,右手自左手掌心缓缓拉出一柄长剑,寒光凛冽。

  「要带走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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